幾天晚上都下雷雨,到清晨天才放晴,現在這怪異的天氣終於改善了,今天一整天都是好天氣。
他不能養成她這種習慣,男女同床共枕,這種事一而再、再而三,她也許不懂得嚴重性,可他懂。
他說過,他要守住,起碼到她成年,照她的說法,即過了天劫之後。
“俊,我發現你有時候真的很像老頭子,守舊、愛嘮叨又古板,規矩又多,早睡早起,還要先練一套功夫,就連吃的東西也都是老人食物,哪有你這種年紀愛泡老人茶?”
一見他板起臉,她趕緊迴歸重點,苦苦哀求,“你讓我進去啦,我真的不敢一個人睡,我有不好的預感,再說,我們睡都睡過了,也不差這一天,我每天規矩的睡覺,也沒有對你怎樣,對不對?讓我進去啦,拜託、拜託。”
不知道是不是潛意識的不安,這幾天她總覺得很毛。
東方清俊瞄她一眼。“是啦,我是老人,但不論怎麼算,也沒有你老。”話落,冷淡的關上房門。
……她說錯話了,一失言成千古恨啊!
誰知道他會在這節骨眼上計較起來,永瀾看了看太過安靜的四周,樓下黑影幢幢,好像生了腳般要爬上二樓了。
嗚,她怕啦~~
房間裡的東方清俊拉高被子蓋住全身,雙眼緊閉,可是該死的他聽得見樓下老鐘的滴答聲,聽得到老舊廚房水管灌進來的風聲,聽到前院青蛙求偶的嘓嘓聲,他該死的好耳力,他練武不是要用在這裡的。
他如困獸,床的一側有她留下來的味道,他怎麼都睡不著。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熬過宛如千百年似的十分鐘過去,他開啟門,立刻倒下一隻抱著膝蓋斜靠在他門上睡著了的白狐狸,眼角有淚水,間或怞噎了下,像是感應到他的氣息,儘管已經睡了,那毛茸茸的尾巴卻撲答撲答的拍著,像是在極力討好他一樣。
“你這狐狸到底有沒有替我考慮一下,我是健康的男人,我是男人,健康得要命,你這笨蛋都不怕被我怎樣嗎?!”這隻一睡著就會打回原形的小狐狸……東方清俊咬牙切齒,但還是溫柔的動手把她抱了進去。
“俊……”她小聲囈語,喊著他的名字。
這一喊,讓他動容,表情深沉了。
撫摸她頷下柔軟的毛,把她往床上放。
“好好睡吧,我在這裡。”
儘管她的存在就像吳剛砍伐月亮上的桂樹一樣的不可信,也跟著睡進自己位置的東方清俊卻知道,他愛死了她這身真皮大衣,有她在的冬夜,就像蓋了床羽絨被似的溫暖。
萬物俱寂的夜,時鐘滴答滴答的轉過一圈又一圈,午夜十點剛過的剎那,永瀾身上的寒毛陡地直直豎了起來,原來熟睡的眼眸警覺的睜了開。
她低嗚了聲,發現這樣會吵醒身邊的人,立刻噤聲,壓低身子。
“怎麼了,永瀾?”她的動作還是驚醒了把手搭在她身上的東方清俊。
就那一回眸,不見烏雲密佈,也沒有所謂的山雨欲來,月娘還是彎彎的掛著,星子幾顆,天上一片雲都沒有,忽然,天空像裂了條縫,金熾的閃電雷鳴滋滋得破空而下,永瀾看得呆若木雞。
剎那間屋瓦飛濺、建築崩塌、玻璃盡碎,那道雷像是長了眼睛,對準了永瀾直劈過來——
她……能躲哪去?身子來不及抖,意識是空白的,可就一瞬間,本來不見任何動作的東方清俊連人帶被,用他的身體覆住發抖的她。
一切都在眨眼間發生,然後——
菸灰瀰漫,好好的房子一片焦黑,成了廢墟。
“奸詐、小人的雷公,居然暗著來,咳……我要去神仙工會告你沒有職業道德……”背讓什麼給重壓著,永瀾氣憤的罵著,一大口鮮血隨著移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