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只是黑眸中閃過了一抹深邃。
夜染怔了一瞬後,唇角浮現出絲絲諷刺的笑容,冷笑道:“夜氏家族的那些人當真好大的面子,竟然使得夜家主不惜扔了面子來祈求我這個小輩?”
對於夜家主的這一舉動,說不諷刺不難過是假的。
同樣是兒子女兒,為何能夠對夜玄燁和舞若飄那般很狠心?
同樣是孫子孫女,為何能夠對當年才剛剛滿月的嬰兒那般狠心?
“夜氏家族的所有勢力老夫都能交給你們,難道還要趕盡殺絕不成?”夜家主閉上眼睛斂去眼底的痛苦,手指捏著眉心低吼著。
夜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夜家主身邊,低頭看著夜家主,一字一句道:“夜家主,首先你要搞清楚兩件事情,第一,夜氏家族的所有勢力不用你交,自然也會一步步落到我們的手中。第二,欲殺人者人恆殺之,夜家所欠下的債,你們還要一筆一筆的還。”
夜家主睜開眼看著這個此時氣息恐怖至極的少女,看著那青玉茶杯在她手中化為碎末風散的空中,夜家主低下頭,咬了咬牙:“你到底想怎麼樣?”
夜染笑了,這一刻的她,絕美而妖豔,笑容中溢滿諷刺,冰冷的聲音令聽者不寒而慄,“我想怎麼樣?十五年來我父母所承受的每一分痛苦,我夜染所受過的每一分疼痛,都會一點一點的還給你們!我要讓曾經傷害過我父母的人,日日夜夜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染漆黑的瞳孔中閃過一抹妖紅的光澤,夜氏家族,不要以為她接受了那少主信物就會放過他們,“夜家主,本姑娘不知道該說你天真還是幼稚,今天我夜染把話放在這裡了,傷害過我父母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扔下一句話,夜染扭頭看向墨皇,笑容有些艱難:“墨皇,我不想呆在這裡。”
墨皇起身將夜染抱在懷裡,冰冷的目光一掃夜家主,薄唇緊抿,一言不發的抱著夜染離開了包廂。
夜家主坐在包廂致之中,靠在椅背上痛苦的閉上了眼,或許,或許他不來這一趟,夜家的一些後輩是不是就能倖免了?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冰冷的聲音在包廂中突兀響起。
夜玄祀坐在包廂的窗臺上,漆黑的目光看著夜家主,冷聲道:“夜氏家族,毀了也就是毀了。”
只有一句話,同樣是不中聽的一句話,卻讓夜家主在短暫的失神後,睜開了眼睛,夜家主看向窗臺,卻發現夜玄祀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夜氏家族,毀了也就是毀了。
當家族毀了之後,憑著夜家那些後輩這些年得罪的一些勢力和各人,失去了家族的庇護,他們還能走到哪一步?
夜家主這個人很自傲,很驕傲,甚至是自負,夜氏家族在他的管理下一向欣欣向榮。
然而此刻,他卻覺得自己是前所未有的失敗。
包廂外,君墨皇拉著夜染的手走出了酒店,攬住夜染的腰身輕功運起,在空中迎風飛奔。
“夜染,你做的很好。”迎著風,君墨皇低沉的聲音傳入夜染耳中,這一次她做的很好,所以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不要認為自己做錯了。
感受著急速的風從耳邊一一吹過,夜染看著墨皇完美的側臉,露出了笑容:“只是覺得那個老頭太可憐了,同樣為老爹和孃親覺得有些不值……而已。”
夜家主可憐嗎?至少這一刻夜染覺得夜家主的確有些可憐。
只是,相等的,夜染更覺得夜家主可恨。
夜玄燁不是兒子嗎?舞若飄不是兒媳嗎?她夜染……又不是孫子嗎?
“喊出來。”君墨皇帶著夜染飛得更高更快了,側過臉對夜染說道,喊出來,把心裡這些天積累的不爽埋怨都喊出來,讓它隨風消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