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都怪諸瑩留的那盞夜燈火光太弱,於是拿得更近一些,髮絲隨著她的動作緩緩滑動,掌心癢癢的。
“這是怎麼弄的?”
扣住她的手腕,對著她掌中一大片暗紅的擦傷,陸驚雷不悅地皺起眉頭。
“這個……”
公孫筠秀有些犯糊塗。這個好像是從馬車上摔下去的時候弄傷的。等等,她怎麼會摔下馬車?是了,她一直都在坐馬車。那,這個房間又是哪裡?
茫然地望向陸驚雷,發現他仍在瞪著自己的手,兇狠的目光中竟帶著難以言說的溫柔。公孫筠秀拋下腦中的混沌,本能地安撫他:“不疼。”
“嗯?”
陸驚雷沒聽清楚,將臉湊到她的頰邊,整個人也壓在了她的身上。
即使是在夢裡,公孫筠秀還是不能習慣他這麼靠近,於是用力捶了捶腦袋,想讓自己清醒一點。
看她毫不留情地敲打自己,陸驚雷趕緊把她的手握住。
“瞎打什麼?”
感覺他的氣息噴在自己臉上,公孫筠秀不樂意了,輕斥道:“你走開……”
“不可能。”
沒有停頓,灼熱的雙唇覆上來,輕易封鎖了她尚未出口的呼喊。
陸驚雷恨不能將強行掩埋三年的熱情,還有瘋魔成狂的思念,一股腦兒,全部凝聚在舌尖,推到她的口中,強迫她一點一點吞嚥、咀嚼,體會其中苦澀磨人的滋味。
三年,一千多個日夜。
彷彿除了在戰場廝殺,他就是在惦念眼前這個丫頭。並不是為了與她分享自己的勝利或功勳,也不期望她為他驕傲,為他自豪。只是希望在受傷、失敗甚至軟弱的時候,能得到她的撫慰。不需要太多,哪怕只有一個擁抱,就像他失去豹叔的時候那樣,輕輕地擁著他,拍拍他的背,陪他熬過那些難言的苦痛與孤獨。
陸驚雷只想將所有喜怒哀樂都系在公孫筠秀身上。總之有她在,他便天下無敵,無畏無懼。可是,她已是他的妻子,他卻遲遲無法與她廝守。
三年的等待,幾乎是陸驚雷的極限。他想著,再過一段時間,無論如何都要回去看她一眼,哪怕當逃兵都無所謂。可就在這個當口,老天爺竟然千里迢迢地將她送到了他的身邊。雖然還捎了一個不知所謂的表哥,外加一個專惹麻煩的公主。
哼!
陸驚雷不在乎,誰敢擋他,他就將誰踏成草芥。
公孫筠秀哪裡能懂得他心裡那些複雜的情緒,還以為自己被夢魘纏住,一心一意想要擺脫他,於是輪起雙臂,又推又打,卻被他反手一抓,繞到了頸後。
那動作,倒像是她在抱著他親熱一樣。
“竹兒……”
快要窒息時,陸驚雷終於放開了公孫筠秀的唇舌,貼在她的耳畔,將胸中的千言萬語簡縮成一聲親暱的呼喚。
相較他的氣息微亂,公孫筠秀絕對是氣喘如牛。
諸瑩為了保暖,給她蓋了兩床厚棉被。如今又被這莽人當頭壓下,身上早就不是一句“悶熱難當”可以形容的了。
“走開!”
扯住陸驚雷的頭髮,公孫筠秀鼓足勇氣撒一回潑。
誰知,陸驚雷一點也不在乎,扣住她的腕子隨便一捏,便叫她不得不撒開五指,然後繼續壓著她,在她頸邊胡亂啃來啃去。
“我不走。天皇老子來了都別想拉走我!”
有些事早就該辦了。過來之前他已經決定,無論公孫筠秀樂不樂意,他今晚都必須把事辦成。
為什麼這人在夢裡都要欺負她?
公孫筠秀抬腿想踢,卻發現自己兩條腿都是軟的,只得哀求道:“我喘不過氣了,你先讓、讓一下……”
硬碰不行,軟磨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