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欠七哥的債,得讓你幫我一起背了。”陸驚雷充滿歉意地說。
“不要緊。你的債就是我的債,我們一起還。”
公孫筠秀並不在意。委屈這種事,咬咬牙也就過去了。相反,她還很高興能有機會為陸驚雷分憂。不過,要是劉杏兒將所見所聞告知豹嬸……
呼——
公孫筠秀深吸一口氣,下意識將陸驚雷摟得更緊。
陸驚雷回以擁抱,同時抬起她的臉,輕輕地吻上她的唇。起先好似點水蜻蜓,再一點一點加深加沉。這樣親密卻不過火的接觸,對兩人來說正是眼下最需要的撫慰與安寧。
好的不靈,壞的靈。
就在陸驚雷與公孫筠秀吻得難捨難分的時候,豹嬸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門板被她推得往牆上一撞,再彈回最初的方向,連累門軸嘎吱作響,顯出幾分屈於強勢的脆弱。
公孫筠秀一看到她便立刻跳下了陸驚雷的膝頭,可始終是遲了一步。豹嬸眼中的鄙夷那麼明顯,只差沒有破口大罵她不知廉恥。
不用說,豹嬸肯定是從劉杏兒那裡聽說了她的“險惡”用心。現在又撞見他倆如膠似漆,多半認定公孫筠秀已將陸驚雷玩弄於股掌。
“你這孩子,當真是鬼迷心竅了嗎?!她都露了原形,你還把她當成寶!”
豹嬸也是烈性子,一上來就開罵,不過更難聽的詞到了嘴邊,念在公孫筠秀也算是情有可原,終是留了些口德。
陸驚雷剛想對她澄清公孫筠秀的苦心,卻看見公孫筠秀頂著通紅的小臉對他輕輕搖頭。
如果豹嬸知道真相,勢必難與劉杏兒同仇敵愾,而她倆向來親厚,要不了多久劉杏兒就能察覺出不妥。公孫筠秀不想前功盡棄。
“嬸子,你別管了,我明白。”
搜腸刮肚,陸驚雷只能找出這麼一句來應對。可惜他口中的在豹嬸看來實在是蒼白無力,再加上將他與公孫筠秀的微小互動收在眼中,豹嬸武斷地認為陸驚雷已經完全迷失了自己。
“你怎麼這麼糊塗!你不顧自己的死活,也要想想我這個辛苦把你拉扯大的老嬸子吧?你這樣糊塗,要是讓你叔知道了,他在地底下都不得安生啊!從前嬸子就說過你們不是一路人,你偏不聽。她既不能為你持家,也不能為你生孩子,現在還要害……”
豹嬸又氣又急,嗓門大開,聲音洪亮。公孫筠秀只覺耳內嗡嗡作響,雖然一個字都不曾落下,但總是覺得不太真切。而且就在最關鍵的時候,陸驚雷一聲怒吼,徹底截斷了她的話語。
“嬸子!”
陸驚雷是真的怒了,不但繃緊了身體,雙唇也抿成了一條直線。公孫筠秀站在側邊,清楚地看到他的鼻翼張翕不停,像是隨時要噴出火來。
豹嬸的臉上閃過一絲禍從口出時常見的慌亂,但很快又轉回先前理直氣壯的模樣。
屋內陡然寂靜,只剩下屋外大雪簌簌的聲音。
隔了好一會兒,公孫筠秀才呆呆地問道:“什麼……”不能生孩子?
無視這個並不完整的問題,豹嬸撇開頭,不肯看她。陸驚雷則是一臉凝重。
公孫筠秀望著他,勇氣幾經聚散,終是問全了一遍:“我不能生孩子?”
“不是不能生,是你體質偏寒偏弱,不易受孕。這是大哥診出來了,你知道他的醫術,也就治個頭疼腦熱。我本想等著開春之後,再找機會帶你下山找大夫瞧瞧……”陸驚雷試圖補救,但他說得越多,越是給人慾蓋彌彰的感覺。
公孫筠秀攥緊了拳頭,只覺手臂一陣刺痛,被陸驚雷包紮了兩次的傷口再度迸開了。
回想這幾個月來,她與陸驚雷日夜相處,房事頻繁,肚皮卻一直不見動靜。還有張子青端來的補藥,一直說是給她調理老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