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的營妓,那人曾跑來問她,她褲襠裡是洞洞還是蛋蛋。
“這也是我見過的最醜的馬,”海爾爵士評論波德瑞克的坐騎,“我很驚訝你竟然不騎它,對了,小姐,你怎麼不感謝我的援手呢?”
布蕾妮甩腿跳下母馬。她比海爾爵士高出一個頭。“有朝一日,我會在團體比武中感謝你,爵士先生。”
“就像感謝紅羅蘭那樣?”亨特大笑。他的笑聲洪亮而飽滿,他的臉卻很普通——瞭解真相之前,她還以為那是一張誠實的臉:蓬鬆的棕發,淡褐色眼睛,左耳邊有條細小的傷疤,下巴分叉,鼻子是歪的,但他笑起來委實爽朗,也經常笑。
“你不留下來看守城門嗎?”
他朝她扮個鬼臉,“我堂兄埃林去抓土匪了,搞不好會得意揚揚地提著獵狗的腦袋回來,享受榮耀。而我呢,拜你所賜,受令把守城門。但願這讓你滿意,我的美人,你在找什麼?”
“馬廄。”
“東門那兒有。這個被焚燬了。”
我自己看得出來。“你跟那些人講的話……藍禮國王去世時,我的確在他身旁,但殺死他的是巫術,爵士,我憑我的寶劍起誓。”她將手搭到劍柄上,假如亨特當面稱她撒謊,她準備打上一架。
“沒錯,是百花騎士宰了那幾位彩虹護衛。運氣好的話,你或許可以打敗埃蒙爵士,他魯莽又缺耐力。但羅伊斯?不,以劍士的標準而言,羅拔爵士的技藝高出你不止一倍……但你不能被稱為劍士,對吧?有沒有劍妞的說法呢?我在想,你來女泉城所謂何事?”
找我妹妹,一位十三歲的處女,她差點說出口,但海爾爵士知道她沒有妹妹。“我要找個男人,在一個叫臭鵝酒館的地方。”
“我還以為美人布蕾妮不需要男人呢。”他的微笑裡帶著一絲殘酷,“臭鵝酒館,這家館子有個恰當的名字……至少是那個‘臭’字。好吧,它在碼頭邊,但你首先得跟我去見伯爵大人。”
布蕾妮不怕海爾爵士,但他是藍道·塔利的軍官,吹聲口哨,百來個人就會奔過來保護他。“我被捕了麼?”
“為什麼,為了藍禮?他算什麼?我們後來都換過國王,有些人還換了兩次。沒人在乎,沒人記得。”他輕輕地將一隻手搭在她胳膊上。“小姐,請這邊來。”
她抽身躲開,“別碰我,謝謝。”
“你終於謝我了。”他面帶苦笑。
上次來女泉城,鎮子是一片死氣沉沉的廢墟,空蕩蕩的街道,焚燬的房屋。現在街上到處是豬和兒童,大多數焚燬的建築已被推倒,空地有的種上蔬菜,有的被商人和騎士們的帳篷佔據。房屋也在興建,石頭客棧代替了被燒的木客棧,聖堂新添了石板屋頂,秋日涼爽的空氣中充斥著鋸子和錘子的聲響。人們肩扛木材穿過街道,採石工的馬車沿泥濘的小巷前進,許多人胸口佩戴著健步獵人標記。“士兵們在重建城鎮。”她驚訝地說。
“他們寧願擲骰子、喝酒、乾女人,但藍道大人不讓閒人們輕鬆。”
她以為自己會被帶進城堡,亨特卻將她領向繁忙的碼頭。在那裡,布蕾妮高興地發現,商船又回到了女泉城,包括一艘划槳船、一艘三桅帆船和一艘巨大的雙桅平底船,還有大約二十條小漁船。海灣裡還有很多漁夫。假如在臭鵝酒館兩手空空,我可以搭船,她暗下決心。去海鷗鎮的航程很短,而從那裡上鷹巢城相當容易。
當他們在漁市裡找到塔利大人時,他正在主持審判。
水邊搭起一座高臺,伯爵大人坐在上面俯視嫌犯們。他左邊矗立著一具長絞架,上面的繩子夠吊二十個人。此刻,架上懸著四具屍體,其中一具比較新鮮,其餘三具顯然有段日子了。某隻大膽的烏鴉正從爛透的死屍上叼出一絲絲肉來,其他烏鴉因為聚集的人群而散開。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