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些,嘴角則是閃過了一絲冷笑,目光瞥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趙俊臣。
吳應熊整理了所有情報之後,就已經大致猜到了這場大捷的真相,也猜到了趙俊臣的實際意圖,但考慮到這件事情與自己並無太大關係,而且他剛剛才與趙俊臣達成了某些默契,所以也不打算繼續質問拆穿,只是決定冷眼旁觀。
與此同時,徐郃的態度則是愈發激動起來,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承認這場大捷。
“不可能!絕不可能!建州女真豈是這般不堪一擊?別說是三千名普普通通的北路守軍了,就算是三千名遼東鐵騎,面對建州女真上萬規模的主力軍隊,也只能倉皇逃竄只求自保,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荒謬絕倫的大捷?他西門盛難道是孫武白起再世不成?就算是建州女真確實慘敗給了西門盛,又豈會毫無反應、老實撤退?這絕對是謊報戰功!絕對是謊報戰功!”
西門盛的這場大捷,固然是與吳應熊關係不大,但對於徐郃而言卻是至關重要。
道理也很簡單,徐郃身為遼東鎮代總兵,原本就位置不穩、無法服眾,而這場大捷實在是太耀眼、太傳奇了,絕對會讓西門盛的軍中威望與朝野風評瞬間攀上頂峰,若是承認了這場大捷,那徐郃就只能退位讓賢了。
連連搖頭否定之際,徐郃轉頭看向大堂內的眾位文武官員,想要尋求這些人支援自己的觀點。
但下一刻,徐郃就發現,堂內眾位文武官員這個時候皆是相同反應,所有人都在偷偷觀察著趙俊臣的表情變化。
見狀之後,徐郃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回過味來。
既然西門盛絕無可能在野外作戰之際正面擊敗數倍規模的建州女真主力,但西門盛所繳獲的那些戰俘與首級卻是不可能作假,那就只有一種情況可以解釋這場荒謬大捷了——必然是建州女真故意羊敗給了西門盛,特意送給了西門盛一場輝煌戰功!
這種情況並不罕見,只要私下裡塞給建州女真足夠好處,建州女真並不介意配合明軍演戲、故意送給明軍將領一場勝仗。
畢竟,建州女真的勢力範圍皆是窮山惡水的荒蠻之地,各項物資也皆是極為乏貴,相較於表面文章,更在意實際利益。
事實上,徐郃本人就有幾場“大捷”,是透過與建州女真達成交易默契所換來的。
但一般而言,建州女真就算是配合做戲、故意羊敗,也只會是一場無足輕重的小敗,最常見的情況就是主動撤兵,讓明軍將領可以宣稱自己“擊退”了建州女真,然後就有理由向朝廷邀功請賞,僅此而已。
但西門盛的這場大捷,則是過於誇張了,不僅是正面擊退了上萬建州女真的主力,還真正活捉了大批俘虜、斬獲了大量首級……
這就意味著,建州女真必然是私下裡收穫了更多實際利益,所以才會這般不顧體面、主動自滅威風。
最重要的是,像是這般規模的故意羊敗,必然是有建州女真大汗玄燁的親自參與。
而目前的遼東境內,也唯有趙俊臣有手段、有機會說服玄燁,還有能力送出足以讓玄燁忍不住動心的好處,進而是配合西門盛表演這場大戲!
所以,西門盛的這場大捷,很有可能就是源於趙俊臣的暗中安排。
徐郃並不是一個笨人,又深諳相關套路,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些情況。
於是,徐郃深吸一口氣後,目光也轉向了趙俊臣,表情凝重的詢問道:“趙閣臣,西門盛的這場大捷,實在是太荒唐了!您不久前才與建州女真的玄燁大汗結束了談判,是否看出了某些端倪,能解釋清楚這場大捷的真正原因?”
詢問之際,徐郃的語氣並不像是請教,更像是質問。
趙俊臣當然不會承認自己的真實意圖,否則西門盛就會受到德慶皇帝的猜疑,讓西門盛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