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貪汙受賄、禍害百姓?真是大大的庸俗!
雖然郭湯從未體會過民生之疾苦,大半輩子都呆在翰林院裡編注經史,但既然聖人都說過這麼做是不對的,那麼這種事情自然是錯誤的,並且還是無法理解的。
也正因為如此,郭湯在官場中可謂是清譽頗著,出了名的“視金銀為糞土”,多年來的為官生涯從未貪汙受賄,又在“物以類聚”的定律下,郭湯不僅成為了太子少傅,更還是太子一黨的核心人物之一!從此“談笑皆鴻儒、往來無白丁”,品行也因此而愈加的清高孤傲了。
於是,在郭湯眼中,自己弟弟郭敏這般動不動就談銀子的作為,也實在是俗氣至極。
事實上,郭湯已經不止一次的批評郭敏的庸俗市儈了!
對此,郭敏也只能搖頭苦笑,卻從來都無法反駁。
……
此時,郭敏同樣是苦笑搖頭,但見到郭湯追問,卻也沒有隱瞞,只是解釋道:“兄長,如今咱們家的諸般生意進展順利,家業也越來越大,每個月都有大約近萬兩銀子的入賬,並且日後還會進一步增加!”
每個月都有上萬兩銀子的入賬,那豈不是每年都有十餘萬兩白銀的收益?這麼多的銀子,能置辦多大的雅緻林園?又能購買多少的古董珍玩?至於曹氏的宣紙、績溪的徽墨、上好的湖州紫毫筆、名貴的洮硯,豈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即使郭湯從不知金銀的珍貴,在這個時候也不由微微動搖了一下,但終究還是清醒了過來,並搖頭道:“我要聽的不是這些,我只想知道,咱們家的生意都涉及哪些方面?有沒有做過走私偷稅的事情?”
郭敏又是一愣,見郭湯詢問如此詳細,心中隱隱有些不妙的預感,但還是實話實說道:“兄長,咱們家裡的產業之中,雖然也有一些米糧店鋪、酒館客棧,然而其中盈利最多的,還是大運河的航運,兄長你也知道,南方的米鹽絲茶、瓷漆竹器,一旦運到北方就能獲得數倍的收益,而北方的皮毛、藥材、牛馬,運到南方也是獲利頗豐,而咱們的商行……自然也有一些走私漏稅的情況,但這種事情如今只是尋常,每家商行都在這麼做,更是逼不得已的,兄長你不知道,如今朝廷的商稅實在太多太重,過縣要交稅、過府要交稅、過省還要交稅、甚至路過皇莊兵營都要交稅,這麼多的商稅、過路稅、許可稅,林林總總,若是全交了,咱們的商行不僅沒法賺錢,反而要損失數倍的銀錢!”
聽到郭敏的回答,郭湯猶豫了片刻後,終於還是吩咐道:“這些生意,全都暫且停了!今天我去東宮,太子已經有了決議,今後要嚴打走私漏稅的商行,我是太子身邊的近人,你這個時候可不能頂風作案、壞了我的名聲!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太子他除了要嚴懲走私漏稅的商行之外,也還要整頓我朝商稅,並裁撤冗雜的稅收站,到了那個時候,商稅不再繁雜,你再繼續經商就是了。”
聽到郭湯的話後,郭敏卻是臉色一變。
郭敏很明白,郭家的生意之所以賺錢,就是因為走私偷稅!若是無法走私偷稅,即使商稅減少一些,郭家的生意收益也會大幅減少。
與郭湯相比,郭敏卻有些愛財,於是連忙道:“兄長,你一定要勸勸太子殿下,這麼做絕不可以!”
郭湯眉頭一皺,問道:“這是為朝為民的好事情,怎麼不可以?”
郭敏明白郭湯的心性,知道這個時候絕不能說這麼做會讓郭家損失許多銀子,但總要找到一個可信的理由,於是心思急轉,片刻之後還真讓他找到了切實的理由!
“兄長,太子這麼做,樹敵太多啊!您想想,這從南到北、自東往西,有多少的稅收站?有多少官員靠這個賺取好處?只怕天下官員,在其中者會有十之五六之多!太子這麼做,就是得罪了天下過半官員!除此之外,天下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