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惋惜如此一來自己能得到的利益會大幅減少,川鹽整頓,晉商入川,帶來的利益太大,大的令人眼紅,甚至令人害怕,就算全都交給趙俊臣,趙俊臣也不敢獨吞,分給朝中各派系一部分利益,本就是題中應有之意。
真正讓趙俊臣有所感慨的,卻是周尚景一派在朝中的影響力與勢力,竟會如此之強,隨著周尚景出列發言,一堆的大學士、尚書等朝中重臣紛紛跟著應是,如此一來,不僅趙俊臣招架費力,就算是德慶皇帝,亦是不敢輕易否定。
“若是我有了周尚景這般權勢影響,哪怕是朱和堉最終登基,我也不怕了。可惜,明朝數百年,權勢影響如此之重者,除了今日的周尚景,也只有當年的張居正了。德慶皇帝雖說這些日子以來一直都在或明或暗的支援於我,但其目的,也是隻是為了讓我制衡周尚景罷了,卻是絕不容我成為第二個周尚景的,想要有這般權勢影響,難啊……”
想到周尚景這些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為,趙俊臣不由暗暗感慨。
………
看著趙俊臣面色平靜,眼神之間卻是若有所思,雖然剛才趙俊臣已是說了不會怪罪於他,但劉長安卻依舊心中惶惶。
來京之後,劉長安已經打探清楚了,周尚景之所以能把馬森、江華安兩人插進來,就是因為他遲遲不能來京赴任,讓趙俊臣陷入了被動的原因。
想到自己給趙俊臣帶來的種種損失,又看了一眼此時正若有所思的趙俊臣,劉長安愈加的恐慌,臉色微微泛白。
人的轉變總在不知不覺之間,自己與身邊人亦總是後知後覺,劉長安與趙俊臣有近兩月時間未見,如今再次見面,卻要是比任何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趙俊臣的種種變化。
趙俊臣還在潞安府的時候,劉長安雖然決定投靠,但更多的還是因為趙俊臣有德慶皇帝的寵信,而趙俊臣本身,並沒有讓劉長安折服的手段心性。那時的趙俊臣,還習慣於用各種強烈的語氣,以及刻意的表情,來加強自己的說服力,表現自己官威權勢,但說根到底,這種作態,亦是一種沒有自信的表現。
但如今的趙俊臣,卻與當初截然不同。正所謂“居移氣,養移體”,經過這些日子裡在京城中樞的官場歷練,趙俊臣的神色總是平靜,語氣亦總是淡然,無論何時何事,總是讓人看不透深淺,如此一來,反而給了人一種成竹在胸、有城府有手段的深沉感,舉手抬足間,自信優雅,官威亦是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讓人不敢小看。
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劉長安卻感受分明,所以自覺壞了趙俊臣的計劃後,亦是愈加的惶惶不安。
另一邊,見劉長安面帶不安,趙俊臣卻不在意,輕笑道:“關於這件事,你倒也不用自責,川鹽那塊,我本來就沒想過要把好處佔盡,周尚景掌管吏部,朝中權勢又重,分給他一些,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人有多大胃口,才能吃多少的飯,若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最終除了被活活撐死之外,也就沒有其他下場了。”
聽趙俊臣這麼說,劉長安臉上閃過感激之色,連忙說道:“大人說的是。”
趙俊臣又喝了一口茶,然後又說道:“不過,雖說咱們如今相比較首輔大人,權勢影響皆是有限,但亦不能一味退讓,否則只會讓人小看,這四川鹽務整頓,既然由你主持負責,那麼你就要拿出擔當來,該爭取的就要爭取,不該爭取的,也要想辦法試一試,不能再像往日那般只知唯唯諾諾,你要記住,你如今在朝中所代表的可不僅僅是你自己,出了什麼事情,自然有我為你做主,至於你自己,只要把份內之事做好也就是了。”
劉長安又是連連點頭,擺出一臉的堅定,說道:“還請大人放心,下官絕不會讓大人失望。”
趙俊臣點了點頭,話鋒一轉,說道:“不過,這四川鹽務整頓,說根到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