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於止攥緊了拳頭,似是在幫自己打氣,「師尊,這個字可以給我嗎?」
「拿去。」楚清君素手一抬,畫卷自行收攏飄自空中,隨後落在聞於止懷中。
聞於止喜悅的情緒洋溢在臉上,抱著畫卷鞠了一躬,「謝師尊,師尊早些休息!」語畢,抱著畫卷高高興興的跑了出去。
離開時還不忘帶上房門。
楚清君見他離去,便重新展開新的符籙著筆繪製。
原本簡易的符籙筆畫在一次又一次的重複刻畫沖變得繁瑣而複雜,附著在其上的靈力形成一層波紋狀的薄霧。
最終,在楚清君落下最後一筆時,薄霧驟然散開,靈力消散,逐漸泯滅為剛才靈力的一半。
楚清君看著破敗的符紙蹙起眉頭,怎會如此。
指尖劃過符紙邊緣,無論怎麼看,上面原本充沛的靈力早已在最後一筆落下之時消散。
自然如此……
楚清君併攏雙指,以靈氣為刃揮出,瞬間劃破左手掌心,其中隱隱露出紅痕,楚清君將手送至硯臺之上。
楚清君輕輕敲擊左手手腕,傷口處的鮮血頓時如注。
硯臺之中的墨與血交融,卻難得勻稱。
楚清君拿起墨塊細細研磨,直到墨水逐漸相融之後,以筆尖蘸取些許血墨,在空白符紙上著筆繪製。
終於,最後一筆落下,墨跡在上落下濃重一點。
——成了。
成符瞬間,上面的靈力層將符籙團團包住隨後快速凝結,將靈力鎖在其中。
楚清君放下筆,側觀窗外,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正是子時。
魔尊魂魄壓制的事宜早不宜遲,這個時間,聞於止應當是睡了,楚清君覆手將符籙拿在手中,走向聞於止的房間。
聞於止的外室門大大咧咧的敞開,扶橋州谷眼下時節溫度不高,夜間時而有微風起,好在內室的門是關著的。
楚清君思襯再三,為保險起見先打入一道睡眠符進去,聽著屋內傳來翻身的聲音,隨後便是更沉的呼吸聲。
隨後,楚清君推門而入。
聞於止側躺在床上,正面對著內室的門口,他一條腿騎在被子上,懷裡抱著小半被子呼呼大睡,額被子大半都落在地上,聞於止絲毫未曾察覺。
楚清君擰眉看著這一幕,中了睡眠符的人居然是這種睡姿,可見平時是有多鬧騰。
這樣睡一晚,次日怕是會感染風寒,而且還是一個沒有修煉的孩子。
楚清君思襯半晌,俯身將聞於止的腿從被子上拿下去放好,將他整個人的睡姿調整成平躺著,隨後將被子蓋上去。
看著整潔安穩的一幕,楚清君這才將符紙注入靈力,在符籙之中,繪製的圖形在其中逐漸顯現,隨即咻然蓋在聞於止的臉上,以虛無縹緲的金絲勾勒,像是陣法一樣繪圖緩緩沒入其中。
符紙在他額頭之上,逐漸變得透明。
這就是成了。
楚清君心下鬆了一口氣,這張符籙雖然無法徹底消滅魔尊,卻可以為聞於止的成長爭取時間。
等符籙逐漸發揮效用還要一段時間,楚清君借著月色先行離去,衣袂掠過門框,屋內聞於止頭上的符籙突然有些晃悠,在風的情況下,突然掉了下來,飄忽落地。
與此同時,聞於止僵躺在床上半晌緩緩睜開了眼睛。
聞於止盤腿坐在床上,愣了一會,跳下床把地上的符紙撿起來,重新貼到自己腦門上。
符紙剛一粘上,逐漸變透明而後消失。
聞於止砸吧砸吧嘴,倒頭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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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楚清君還未醒,就聽見外面雜亂的響動,時而劇烈時而輕緩,定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