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聲音已是淡漠寡絕,陌生如同完全換了一人。
紫舞就在黑袍邊上,走不出掌控範圍。
在紫舞緊張兮兮注視中,冷幽是否又會淡淡說出口:
“你殺了她吧。”
……
冷幽平淡的平靜,未說出無情話。
眼前之人未褪去黑袍,不露真面,可如今既得心咒,換做其他任何人又何必鐵下心思再結死仇?紫舞被殺,今日縱使不能報,可業火在身想再殺冷幽萬不可能,將來某一天,冷幽終會尋上門為紫舞作生死了結。
而黑袍絲毫不為所動,早已決意引導歸途。
聽著冷幽和黑袍對話,紫舞嬌臉只是十分緊張,倒漸漸沒什麼特別害怕了,脆生生嬌道:“冷幽,我會死麼?”
“不會。”
“你說謊呢。”
冷幽無話。
紫舞定定凝望著冷幽,嬌臉忽然泛紅,像是胸口忽然有一頭小鹿亂撞,鼓起十分勇氣嬌問道:“冷幽,你喜不喜歡我呀?”
紫舞聲音和嬌臉認真。
冷幽眼裡平淡,紫舞既然問,他仍舊在心底仔細想了想。
想了片刻,冷幽緩緩平和道:“喜歡,從來最喜歡紫舞。”
紫舞雙眼頓時清亮無比,眼波泛著水波澤光,如一汪盈盈秋水,驚喜交加間,嬌嫩的臉蛋更煥發出驚豔光彩,迷惑眾生,動人心魂,漂亮嬌俏不可方物。
冷幽無聲看在眼底。
紫舞就像是世間最為完美的傑作,已沒有人或奇珍靈物再比她更漂亮奪目,冷幽亦不必說謊,在紫舞跟著他上天都山後,就已是他所最喜歡,現在不會變,一生也不會再變。
黑袍一步一步拾階而下。
詭秘黑袍厚實威凜的身軀最後佇立在院子裡,未立刻擊斃紫舞。
已將心咒拿到手,他有時間等,等待冷幽於煎熬中抉擇。
不可否認,眼前之人直到如今仍不肯露出真面目,這等存在,總令人可恨。
冷幽離了三丈,沉默無聲。
……
月觀冷寂,離恨天上也瀰漫著淡淡沉氣。
曲水宮後山,一座青冢前,曾經曲水宮幾個弟子皆在。
何清兒在一位女同門小心攙扶下到來,身子已極其虛弱,不過氣色看起來尚不錯,沒受多少痛苦,道:“周師兄他要主持師祖祭禮,沒有時間來的。”
“哈哈,也是、也是!”趙不祝哈哈笑道。
何清兒在墓前叩首三次,之後被主宮同門攙扶起來。
何清兒疑惑道:“丁師兄,你看起來像是有什麼心事?”
“哦、沒什麼。”丁正反應過來,沉重的臉色霎時晴朗許多,穩重道:“清兒師妹體虛,先回去休息,彆著涼了,過一陣我們再去看你。”
丁正五官端正,穩重大氣,向來都是一副沉著樣,何清兒不以為意,與柳、趙以及懷大等打了聲招呼後,在主宮同門幫助下回了主宮。
何清兒離開,丁正臉色漸漸沉下去,回頭重新面對著青冢。
旁邊的柳亦輕、趙不祝相互望了一眼,神情再沒半分輕鬆意,懷大也只能撓撓頭。
四野無聲。
過了一會兒,丁正臉色鄭重,對著三人道:“師兄我去主宮有點事,你們三個就好好待在山上,晚上再為師孃上一柱香。”
不容多問,丁正化作一道白芒拔空穿梭而去。
柳亦輕與趙不祝張了張嘴,看著丁正離開,神情唯有凝重。
離恨天主宮。
丁正落下廣場,隨意一瞥,不曾想剛好看到水雲紗也落下。
另一邊,梁丘明從容走來。
三人匯聚,略點點頭,一起向著主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