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樓高雅,做的是純純的皮肉生意,故而這藥很是粗劣,藥性猛又傷身。
楚煙坐上馬車沒多久,就發作了。
她沒有指正寧王妃給她下藥,一來是因為她是貴女,當不識得這藥才是,二來是那時候藥性又沒有發揮,她壓根沒有證據,總不能空口白牙,僅憑一句懷疑,就要驗粥。
三來,是她還住在寧王府,而且暫時不會搬出去,總歸還是要同寧王妃打交道,不能在明面上撕破臉。
最後一點是因為,辛姑姑雖是女官,可說到底了,皇后都不問世事,身為掌印女官的辛姑姑,即便知道了真相,也不可能不管不顧替她討個公道。
所以她只能選擇,打她,這麼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說辭,也是在告訴寧王妃,她並沒有要與之撕破臉的意思。
辛姑姑一路上都在盯著楚煙看,越看越滿意,越看越覺得是個妙人。
可漸漸地,她發現不對勁起來:“郡主這是怎麼了?臉怎的這麼紅?”
楚煙一臉無辜懵懂的模樣,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就是覺得好熱。”
說著,她便有些受不住的解開了領口的盤扣。
辛姑姑一瞧,頓時便反應過來,她這是怎麼了。
當即低低咒罵了一聲,朝外間吩咐道:“快些!速速回宮!”
馬車一路朝宮中疾馳而去。
坤寧宮內。
譚皇后撥動著手中的佛珠,看著坐立難安的李胤,輕笑了一聲:“不是說,你在意的不是楚煙如何,而是寧王妃這般做,會得罪平陽王,壞了寧王府的名聲麼?那你現在這般,屁股底下好似坐著尖刺的模樣是幹什麼?”
李胤聞言看了她一眼,端端正正的在椅子上坐好,隨手取過茶盞品了一口,淡淡道:“我不過是擔心,辛姑姑趕不上罷了,與那個薄情寡義忘恩負義蛇蠍心腸的女人無關!”
譚皇后聞言笑了:“來,細說說她怎麼對你薄情寡義,始亂終棄了。”
“母后!”李胤皺了眉:“兒臣說的是她忘恩負義!再者,兒臣沒對她始亂終棄就不錯了,她有什麼資格,對兒臣始亂終棄?!”
“是麼?”
譚皇后笑了笑:“年紀大了,耳朵就是有些不好。那就細說說始亂終棄吧。”
李胤:……
他正要說話,便聽到一陣匆匆的腳步聲。
他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匆匆走下高座,朝殿外走去。
剛剛來到大殿中央,就見辛姑姑攙扶著渾身酥軟,幾乎有些神志不清的楚煙走了進來。
他一瞧楚煙的模樣,俊美的臉頓時就黑了,立刻上前,一把將人接過橫抱起來,大步朝偏殿走去。
譚皇后急忙叫住他:“胤兒,你要記得,身為男子當有擔當,不可在她意識不清之時,做些欺負人的事兒!”
李胤抱著楚煙,垂眸看著她,緩緩道:“母后說這話太晚了,兒臣與她己經不是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