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沒好氣的朝他瞪眼:“我不是那種人!”
她這是把昨兒個的話還給他了。
李胤笑著道:“是我,我是那種人。”
他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笑著在床邊坐下,十分自在且熟練的,一邊褪去鞋襪,一邊笑看著她道:“怎麼今兒個這麼好,坐在這兒等我?”
楚煙沒回答他的話,而是問道:“你要兵變,現在進展如何了?”
李胤褪去外衫上榻,將她攬入懷中,輕嘆了口氣:“哪有那般容易的,雖說是清君側,可說到底就是逼宮造反。京城五營二十多萬大軍,想要一個個說服,談何容易?”
“不過,好就好在,從前我雖未曾想過要兵變,卻也有心與五營中人交好,五營之中有兩營,本就擁戴於我,剩下三營還需要慢慢與之接觸。你可記得楊益?”
楚煙點了點頭:“當然記得。你的鐵桿跟班之一,楊侯爺之子,說話不過腦子的那個。”
李胤聞言笑了:“他不是不過腦子,只是不通人情世故,比如,我曾說過,要在人多的時候……”
話說一半,他突然沒了聲,還有些心虛的低頭看了她一眼。
楚煙輕嗤了一聲,抬眸看著他道:“說呀,怎麼不說了?”
“還是說正事吧。”
李胤輕了一聲:“上次他不是把肖倓揍了麼?我原來的吩咐是,讓兩人當眾打一架,如此便可藉著要罰他的由頭,將他派到偏遠之地,比如平涼、慶陽一帶,以便連線京城、中州與西北邊疆。”
“結果那臭小子,幹什麼都太過認真!我讓他打一架,演的像真的一樣,他還就當真的來打,下了死手,打斷了肖倓的兩根骨頭!肖伯候氣的當街同楊侯打了一架,父子都輸了。”
這事兒楚煙聽江棠說過,這會兒再聽他說,莫名多了幾分喜感。
她笑著問道:“後來呢?不是去告御狀去了麼?”
李胤挑了挑眉:“御狀是告了,結果卻不盡如人意,楊益沒有被派去豫州,反而被送到了五營之中的左哨營,譚恆原本要去豫州當職,也被攔了下來,不過陰差陽錯倒是將兩人都放在了重要的位置上。”
楊益去了五營,這個她能理解,譚恆呢?
楚煙開口問道:“譚恆被派到哪去了?”
李胤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剛要開口,楚煙就捏住了他的嘴:“沒腦子的話就別說了!”
將她的手取下握在手中,李胤撇了撇嘴:“因著被參,從刑部被平調了出來,仍舊是從五品,任京衛指揮使司鎮撫司。”
楚煙聞言非但沒有覺得高興,反而隱隱有些擔憂,她皺了皺眉道:“你覺不覺得有些太過順利了?”
李胤嗯了一聲,低聲道:“自打我入宮中毒之後,京中人員突然調動了不少。其中的調動以武將居多,我毒未解便從皇宮出來,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不方便議事。不過等我搬去了太子府之後,調動基本己經完成,這時候我才發現一個重要的事情。”
楚煙連忙問道:“什麼事?”
李胤沉聲道:“之前我們一首覺得,兵部和戶部,是左正一不曾插手的地方,可經過這次人員調動,我才發現,或許我們都錯了,兵部才是左正一真正控制著的地方!”
楚煙聞言心頭一驚:“倘若真的如此,那他為何剋扣邊疆將士的糧草軍餉?”
李胤皺了皺眉:“此事我也想不明白,所以,我將簡字營的人都派了出去,調查了所有將士的身份,再過幾日便有答案。”
說完這話,他低頭看著她道:“還記得我說過,左正一佔了銅礦和鐵礦的事兒麼?”
“記得。”
楚煙看著他道:“難道這麼快,他就開採出來了?”
“只是開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