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您想開些啊!」
「孟師傅!」
孟桑無奈嘆氣,哭笑不得道:「又不是什麼大事,為他們輕生作甚?還不如做些美味吃食,豈不快哉?」
在她的溫聲安撫中,眾人總算安下心,又將窗戶都關上,留給一大一小單獨相處。
一旁的葉柏已經意識到自己想岔了,臉頰暈出兩坨紅意,跟猴子屁股似的,整個人都尷尬到想挖個洞鑽進去。
孟桑瞧出他的侷促,先打水讓葉柏潔面淨手,然後才領著人去後院大方桌坐下。
此時,葉柏已經冷靜下來了,小臉蛋卻還紅著,支支吾吾道:「孟女郎,對不住,是我太心急了……」
孟桑莞爾一笑:「這有什麼,還得多謝小郎君的關心呢。」
她的語調很是輕快,彷彿已經將方才的糟心事悉數拋之腦後,跟須臾前怒氣沖沖的樣子全然不一樣。
見狀,葉柏坦然問出心中困惑:「眼下女郎瞧著毫無惱怒之意,難道已經消氣了?」
孟桑點頭又搖頭,耐心道:「這氣哪能一會兒就消了?不過我向來覺著幹生悶氣無甚大用,不若想想別的,又或者做些美味吃食。」
葉柏的小眉毛扭到一起,有些不解:「想想別的?」
孟桑又點頭,將想要監生自發歸還碗碟的事說了,笑道:「你瞧,原本我正遇到這一樁難題,不知怎麼辦呢,如今不就有人遞梯子了?」
「許監生他們雖用錯了法子,但人都不壞,現下必然懊惱不已,想著如何挽回和補救。」
「我恰好可以利用這次機會,讓他們日後心甘情願將碗碟歸還,還可一解心頭惡氣,一箭雙鵰,難道不比干生悶氣要舒坦得多?」
葉柏聽著孟桑輕輕鬆鬆道出諸多盤算,無端打了個哆嗦,為那些還被蒙在鼓裡的監生們鞠了一把同情淚。
你們眼中傷心欲絕的孟廚娘,已經挖好了坑,就等著你們往下跳呢!
孟桑笑眯眯道:「對了,明日我準備帶著徒弟去偏門擺小攤,葉監生要不要先品鑑一番吃食?」
啊,孟女郎做的吃食啊……
葉柏一本正經地頷首:「那便卻之不恭了。」
孟桑站起身:「好說,葉監生稍等,我去去便來。」
「刺啦」一聲,裹勻澱粉的雞柳被倒入油鍋之中,激出大量油泡,滋油聲不絕。
孟桑手執木筷,將其中略有些粘連的雞柳悉數分開。
要說起下學小吃,必然會有香酥雞的一席之地。
雞胸肉切成細條,添入鹽、花椒粉等輔料抓勻醃製一炷香工夫,隨後將之扔進大盆中,細細裹上澱粉,抖落多餘的碎粒,即可下油鍋開炸。
其實最後這一步,既能裹粉,也能裹麵包糠,端看個人喜好。
看著鍋中雞柳被炸成略淡的金黃色,孟桑眼疾手快地用笊籬撈出,撒上料後抖勻。她留一半給旁邊虎視眈眈的徐叔等人品嘗,另一半用盤子裝了,自個兒端著往後院走。
繞過房屋牆角,就看見葉柏端端正正坐在原處。他看見孟桑的身影后,圓溜溜的眼睛倏地一亮。
孟桑走過去,將手中盤子放在桌上,又遞給他筷子:「竹籤子還沒送過來,先用筷子夾吧,葉監生賞個臉?」
「剛炸好,還有些燙口。」
葉柏接過木筷,輕咳一聲:「無妨,多謝女郎。」
說罷,他壓抑著心裡的期待與激動,夾起一根雞柳。
輕輕的「咔吱」聲中,酥脆外殼被咬開,露出白生生的雞肉來。
由於裹的不是麵包糠,因此外殼稍微薄一些,卻更能品嘗到雞柳的滋味。
僅在唇齒間被咀嚼了三兩下,內裡肉汁就爆了出來。外殼酥脆,擦過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