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
“我吃飽了!”清心臉色難看地站起身走出去。
“這清心的性子愈來愈浮躁,也愈來愈沉不住氣了。”衝真嘆了口氣。
“不必理她了。”
趙御愛總感覺清心很不得她的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如香曾經懷疑過她偷窺她的銀簪,所以讓她對清心一直有種說不上來的厭惡感,加上這幾個月的朝夕相處,她發現清心骨子裡是虛榮的,一點都沒有道姑該有的清心寡慾。
“風雪下大了。”衝真望著窗外,低低說道:“下這麼大的風雪,我看班靈今天就別回去了。”
“師父允准他睡在這裡?”趙御愛吃了一驚。
以往班靈每一次過來,衝真師父都不許他住下,再晚都要趕他走,想不到今天不介意了。
“多謝師父。”班靈揚眉淺笑。
“今天師父大發慈悲了。”趙御愛含笑說道。
“少貧嘴。”衝真笑罵著。“對了,你們兩個若要在今日結為夫妻,我也不會反對。”
班靈怔了怔。
“師父,我們還沒有成親呢。”趙御愛羞澀地低下了頭。
衝真慨嘆地一笑,說道:“你還管什麼成親不成親?眼下可沒有人能替你們辦婚事,如今天下大亂,將來的事沒有人能知曉,金兵若是攻城,人人生死難料,都這種節骨眼上了,也不用管什麼門當戶對、相不相配的問題了,你們兩個能在一起一天是一天。”
這些日子以來,她看著班靈和趙御愛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深情款款、含情脈脈地望著對方,而班靈對趙御愛亦是堅定真誠,心想不如就成全了他們,好讓這對愛侶沒有遺憾。
班靈長長舒了口氣,說道:“能有元佑皇后指婚,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衝真微微一下。
“議婚、求親、係臂、定聘、催妝、親迎,這些儀式一概都免了,就只點上一對龍鳳燭吧。”衝真親自為他們點上一對紅燭,笑容舒展了開來。“夜了,兩位新人早點安歇。”
說完,微笑地轉身離去。
班靈深深凝視著趙御愛,握緊她的雙手,輕輕說道:“我什麼都沒有。”
“你做到了對我的承諾,這樣就夠了。”她在他的手背上印下一吻。
班靈含笑牽起她的手,與她兩人一人拿著一隻紅燭引路,慢慢地走回趙御愛的房間。
黑夜更深了。
漫天飛舞著雪花。
燭火映照著班靈年輕而強壯的身軀。
結實的胸膛、壯碩的臂膀。
趙御愛的唇緩緩親吻著他的背部,彷彿要抹去他身上所有的創傷。
天地間,只剩下糾纏的氣息……
閏十一月,金兵包圍京師,開封府圍城七十日落陷,金人軟禁了太上皇趙佶和趙桓兩個皇帝。
漫天飛雪猛落,大地一片白茫茫,幾乎把開封府掩埋。
終於,雪停了兩日,趙御愛一邊清理門外的積雪,一邊思念著被軟禁的父皇和皇兄,一想到他們,她就很為他們憂慮。
傍晚,班靈從屋內走出來,接下她手中的鏟子,低聲在她耳邊說:“我看見清心在收拾行李,看樣子有要離開的意思。”
趙御愛怔了怔。“她一個弱女子能去哪裡?”
“有件事很奇怪,你前些日子卸在妝臺上的兩支玉簪不見了,你難道都沒有發現?”班靈疑惑地問。
“我沒有發現,難道是她偷走了?”趙御愛萬分驚訝。“屋裡就我們四個人,東西掉了很容易知道是誰偷的,她這不是很蠢嗎?”
“因為她想走了,所以已經不在乎是不是會被你發現,等你發現以後,她也早就跑遠了。”班靈微微沉吟著。“我一直覺得清心很古怪,總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