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不是柳姑娘的月華嗎?”楚韻如好奇地從廳中走出來,仔細地看著這匹難得的寶馬。
“剛才有人把這馬送到門前,讓小人給老……給公子傳個口信,說這是公子得的彩頭,認賭服輸,就交由公子。也不等我通傳,那人就自己走了。”
容若笑道:“寶刀名馬,江湖人無不視若性命,難得柳家老先生這般大方。”
蕭遙在廳口微笑:“人家可不是普通江湖人,有權有勢,財大氣粗得很呢!虧得他這般看得起你。想是昨日壽宴,見陸大人和蘇姑娘對你都另眼相看,謝老也如此重視你。他柳某人能在這濟州混出如此名堂,豈有不心思玲瓏的道理,不管以前你和柳小姐有什麼芥蒂,這匹寶馬,也足以讓你承他的情了。”
楚韻如忍不住走上前,伸手撫摸馬兒,眼中有掩不住的歡喜,卻又搖搖頭:“柳姑娘愛她如性命,我們豈能奪人所愛,還是送回去吧!”
容若笑道:“若是輕飄飄送回去,也顯不出你的大方來,我看那柳姑娘喜愛她得緊,必是捨不得要來尋她的,你就好好招待,說說笑笑,套套交情,你們都是女兒家也好說話,到時侯,再做出捨不得卻不得不忍痛割愛的樣子,把馬兒還給她,到那時她承你的情,以前的冤仇,也就煙消雲散了。”
楚韻如笑填道:“你的鬼主意就是多,你不要看我喜歡,就故意找藉口把馬兒留下,然後再想法子讓柳家承你大大的情,最後心甘情願把馬給我。”
容若一愣,沒想到這暗藏的心思,竟被她一語點明。
楚韻如輕嘆道:“我雖喜歡這匹馬,但你能為我有這樣的心思,已是最讓我高興的了,不必再讓別人傷心了,害怕失去珍愛之物的滋味……”
她倏得一嘆不語。
容若輕輕伸手,卻又在觸到她纖手時退疑了一下,然後才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傻瓜。”
蕭遙站在廳前,看那一男一女在陽光中攜手,美得如詩如畫,可不知為什麼,心裡想的,卻是容若剛才那一晰間的退疑。
耳旁傳來謝瑤晶低柔的聲音:“昨天晚上還以為這人是瘋子,今天倒是越看越順眼了。
這樣的夫妻也算得上神仙眷侶,不讓你和芸娘姐姐專美於前啊!“
蕭遙沒有說話,只是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到底蕭遙還是沒能喝到容若的好酒,因為馬兒才剛安置好,門房處又送來一大堆拜帖,一張張都金光閃閃,紅光耀眼。一瞧名字,竟全都是濟州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昨日謝家堂前貴客。
想來是昨天見容若受陸道靜和蘇意孃的特別關照,又見謝遠之對他不比尋常,再看他出手如此闊綽,料定不是平凡人。
這些濟州大人物,哪個不是精得流油的人物,自是人人來要攀交情。
人在濟州,這些大人物,還真不能不應酬,容若只得無可奈何地迎客見禮,說些你好我好大家好一類的客氣話。
蕭遙素性疏狂,哪裡有耐心奉陪,即時告辭而去,他既去了,謝瑤晶當然也沒有再留下來的道理。
楚韻如是夫人內眷,既沒有女客要陪,自然也不在斤中應酬那些富豪仕紳,早早避回瀟湘館去了。
容若一天的客陪下來,累得筋疲力盡,也沒多餘的力氣去和楚韻如閒談說笑,在閒雲居倒頭一覺,睡到大天亮。
一連幾天,容若家中,竟是車如流水馬如龍,來客不斷,濟州城的大商人、大財主、大門主、大高手、大才子,居然輪著班的來拜訪。
光禮單就接了一大堆,各色禮物也堆了幾房間。每每讓容若感慨,濟州人是不是全都有錢沒處花,所以見人就死命地送。
這些來往應酬大多與楚韻如無關,只是容若不只大部分時間要陪客人,有時還被這些熱情的客人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