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增援,到現在也足有四五百人了,只是面對這麼可怕的氣勢,也有些怔愕,幸好容若這奮力一叫,才回過神來,忙衝過來,努力阻止狂暴的百姓。
容若回首對肖鶯兒厲聲道:“立刻傳總召急令,現在日月堂所有弟子,都要全力維持住濟州城的秩序,絕不能讓這種混亂情形擴大下去。還有,立刻調動本堂的全部財力,調銀子來錢莊,供給百姓,保證他們可以正常兌銀。”
“可是……”肖鶯兒知道這種決定,對日月堂影響重大,忍不住開口想說什麼。
容若已是臉色鐵青,厲喝:“還不快去辦!”
肖鶯兒從不曾見他這般聲色俱厲,心中凜然,立刻垂首:“是,屬下盡力而為。”
容若點點頭:“你們快去辦吧!我趕去見謝遠之。”
話音未落,他已是從馬上一躍而起,直掠上路旁的屋頂。
現在滿街都是行人,無法催馬快奔,他心中急切,乾脆施出輕功,跳上房頂,也不用順著路走,從屋頂找準方向,用最快的直線賓士而去。
身後傳來肖鶯兒的叫聲:“主人,容我們護衛。”
“我沒事,給我立刻把事情辦好就行了。”容若往後揮了揮手,就心急如焚地往前奔去。
他在屋頂上飛馳,屋頂下,是洶洶的人流,全都湧向錢莊。站在高處,可以看到,各處大街小巷,所有躲在家裡不敢出來的百姓都驚惶地跑出來,他們飛快地跑著,彼此大聲說著,焦急、慌張的神色,猙獰、憤怒的表情,都像火一樣焚燒著容若的心。
容若知道,那忽然露出石頭的銀車,已經給所有的百姓以最可怕的刺激——真的連謝家都撐不住了,真的連謝家都沒錢了,再慢一步,他們的身家財產就全沒了。
這些人會瘋狂地撲向錢莊,再不可能按著秩序去兌銀子。而謝家的護衛,會被憤怒的人群打死,錢莊裡就算有錢,也因為來不及兌換,而讓沒有耐心等候的百姓衝破。衝破錢莊的百姓,會再混亂中,打劫銀庫,搶掠一切可搶之物。搶不到的人,則會奔向其他的錢莊,或謝家其他的生意。
當這種可怕的搶掠惡潮席捲濟州時,當這種瘋狂的野性全被引發出來時,就算是與謝家無關的生意,也會被人搶掠一空。整個濟州,都會在這種可怕的混亂下,不攻自破。
商業上所受的損失,足夠讓這天下最繁華的城池在經濟上倒退十年,而這樣瘋狂的搶掠、奔跑,更不知會造成多少體弱者無端喪命。
容若迎著風賓士,他只盼著,官兵能夠再百姓開始第一場搶掠前,擋住他們,至少檔到日月堂援助的銀兩被運到。他只希望,日月堂的精英們,真有足夠的力量,不要讓他失望。
這麼冷的天,這麼寒的風,他身上的冷汗卻已溼透了重衣,但他卻連這一點都感覺不到。他只想立刻趕到謝府,見到謝遠之,問一問,這到底是這麼一回事。
謝府的大門前,不出意料地聚集了許多人,不過讓容若鬆口氣的是,這個時候,大部分狂亂驚惶的百姓還圍在錢莊那兒,沒有攻擊到謝府。而謝府多年來收羅的幾百名好手,也都持槍拿棍,全副武裝,守衛著這楚國首富得府第。
其中的確有幾個真正的高手,一見容若自屋頂飛馳而來,也使毫不猶豫地一躍上房,攔在容若面前,不過在看清容若的臉之後,立刻一怔。
誰能不認識這位謝府常客,濟州近百日來最有名的容公子呢!
“我要見謝老爺,有急事。”
容若臉上的神色太過急迫,眼神太過凌厲,竟令得攔在面前的兩個高手略一猶豫之後,就無聲地退去了,聯大聲傳報,稍為阻攔一下,都沒有做。
容若甚至等不及從大門而入,直接由房頂跳下來,抓住靠得最近的一個僕傭,大聲說:“謝老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