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互相看幾眼,眼神都有些驚疑不定,卻也同樣有些了悟,終於由孟如絲開口:“陛下所說的高手是蕭公子,還是衛公子?”
容若立時跳起來:“性德是我的人,你們誰也別打他的主意,姓衛的本來就是秦人,你們秦人武林的事,當然要你們秦人自己解決,而且以他的性子,肯定是什麼瑣事也不願管的,有他掛個盟主的名,你們也不用擔心被他奪權,只要藉藉他的虎皮嚇人就是了。”
他眯起眼奸笑道:“怎麼把相關的資訊散佈出去,怎麼讓秦王理解你們和衛孤辰達成的共識,這些細節問題,你們應該可以辦得到吧?”
大家都沉默下來,只是彼此用眼神不斷交流著意見。
容若笑著揮揮手:“不急不急,這麼大的事,你們也不用急著立刻做決定,好好商量幾天吧!”
容若見過一眾江湖人後,楚韻如問他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他們答應了嗎?”
“他們當然會答應,平白得一個天大的保鏢,而他們只需給予一點尊敬就可以,這麼好的事,怎麼會不答應?不過為了面子問題,他們總要裝做猶豫不決的。”容若笑道:“另一方面也是多疑,非要先把一切都考慮周詳,確保不吃虧,不上當,不被我們利用,他們才會開口允諾,所以這事你就別擔心了。”
楚韻如嫣然一笑:“真虧得你,這麼古怪的主意也想得出來,只是,事先你也不同衛孤辰商量一下,就這麼一廂情願地打算好,怕也是沒用的。我看那衛公子,何等孤高的性子,斷不肯受這樣的拘束牽絆!”
“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計。”容若得意洋洋地想:“我和小白平日都吃足寧昭的虧,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當然要報答一下秦王大人。弄得他們大秦國到處都是黑社會橫行,幫派越來越多,這樣心理才平衡一點啊!”
看他這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楚韻如實在是將信將疑,雖說容若常常會有些奇思妙想,驚世之舉,但同樣,丟人出醜,失敗受挫的事更加多得數不清,叫人實在不易對他產生太大的信心。
容若的男性自尊心被妻子懷疑的目光刺得傷痕累累,即時一把拉住楚韻如的手:“咱們這就去同他說清楚。”
他望著楚韻如笑道:“他住了你的屋子是吧?真不知道他怎麼挑的,想是知道現在咱們同住,你那地方空著也是空著,所以就佔去了,還真不怕唐突了佳人。”
楚韻如紅了臉,啐他一口:“總沒個正經。”
容若哈哈大笑:“正經了可就無趣了。”
他們夫妻攜手,走在逸園那條曾並肩月下無數次的小道上,想起當日往事,點滴上心頭,都有些說不出的溫柔溢於心間。
容若笑道:“還是咱們自己的地方好,理直氣壯,把一堆討厭鬼全趕到外頭,就我們兩個,清清淨淨的。”
楚韻如笑道:“你把我們可憐的知府大人、將軍大人,還有明若離全扔到外頭去不管,這樣沒有禮貌,還好意思如此誇口。”
“我還需要同他們講禮貌嗎?當皇帝,總有點特權吧!”容若理直氣壯地道。
二人說話間已近瀟湘館,前方一片翠竹之下,青石桌案,白玉棋盤,性德同一個雪衣如霜,背向這邊的男子正低頭對弈,年少的趙承風精神奕奕地守在旁邊。
容若笑道:“要下棋不知道找我嗎?天底下誰能下得過性德。同他下棋,何其痛苦!”
楚韻如白他一眼,並不說話,只怕大部份領教過容若臭棋水平的人,都很難找到比陪楚王下棋更痛苦的事了吧!
容若毫不臉紅地笑嘻嘻走過去。
坐在棋盤前的人,誰也沒給大楚皇帝面子,連抬頭看他一下都省了。
容若倒是不以為意地低頭望向棋盤,卻見黑白之間,縱橫交錯,竟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