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人,你看那領舞的丫頭,姿色可算上乘,不知有無資格,為大人侍奉枕蓆?”
這樣不堪的言語,這樣媚謅的語氣,簡直讓人不能相信,這是從一國之君嘴裡說出來的話。
“陛下,外臣前來,是有重要大事相詢,陛下為何不是談歌舞,就是說美人,陛下眼中,外臣到底是什麼人?”
無論如何與禮貌談不上,甚至還有點兒衝的語氣,讓身為偷聽者的楚國皇帝陛下,不得不稍稍反省一下,楚國臣子的外交禮儀問題。
就這種說話口氣、外交方式,也難怪美人環繞的衛王陛下,神色不佳,那些受盡秦楚欺凌的衛國女子嚇得心神不寧、彈錯音符、踏錯舞步了。
衛王一陣掩飾性地亂咳:“哪裡的話,哪裡的話,宋大人是貴客,本王只是想讓宋大人儘量高興。宋大人來自上邦大國,本王早就想讓國中有些才氣的女子,能隨侍大人身旁,得大人指點調教,也好讓衛人長些見識。”
“既然如此,舞已看過,曲也聽過,陛下是否可以回答外臣的問題了?”那位宋大使節,明顯不太給面子。
衛王又是一陣猛咳,這才慢吞吞道:“宋大人有什麼話,但問無妨,本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發現衛國官府四處張貼告示,鳴鑼擊鼓,懸出重賞,緝拿一名楚人,不知到底是為了什麼?”
容若在外頭,聽得眉頭微皺。
聽這口氣,這楚國的使臣,根本不知道衛王緝拿他的原因,自然更談不上楚使拜託了。
衛王又到底為什麼大張旗鼓,要捉拿他呢?
看到容若的神色,風振宇也有些震動。他內力深厚,要隔牆竊聽一片歌舞曲樂之聲中的對話,也略有些困難,聽得稍稍隱約模糊,可是,看容若的表情、神色,又分明是聽得清楚無比的樣子。
他與容若相識時間雖短,但不知多少回暗中試探容若的功力,憑他的江湖經驗、高手判斷、出眾眼力,早就確定容若上有名師,但自身不勤,招法精微,偏內力淺薄。這種人,又怎麼可能把室內的情況,聽得比自己還清楚呢!
不過,自識得容若以來,他吃驚震動,感到出乎意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心中詫異之餘,卻也嘆了口氣,不再多想,只凝神定志,努力竊聽,怎麼也不甘在容若面前,輸得太慘。
殿中衛王的乾笑聲,怎麼聽,怎麼假。
“這個……本王聽說有個楚人連續兩次痛打了貴府的管事,還耀武揚威,無視楚國使臣府。本王身為衛國之主,怎能讓衛國之中,有這種暴虐殘橫之徒,胡作非為。是以下令緝拿,本來是想待緝拿之後,交給宋大人處置的。”
風振宇濃眉緊皺,低低哼了一聲,明顯對於這種大使不急,急死皇帝,緊趕著給人獻媚的行為大不滿意。
容若心裡卻明白,事情不對勁到了極點。
衛王再怎麼巴結楚使,也絕不可能動用國家機器,給楚國使臣府一個小小的管事出氣。
人家楚國使臣還沒出頭呢!一個小管事捱打的事,怎麼就這麼快傳到衛王耳朵裡?衛王的行動,為什麼又這麼迅速?
更讓人不解的是,就算衛王的行為不妥,為什麼楚國使臣的表現,簡直像是來興師問罪?莫非那個小管事,真當他是什麼大人物、楚國大官了,所以把楚國那位宋大使給嚇壞了。
要說自己可能是大官的訊息傳出去,倒也不是沒可能。畢竟他當天拿著玉佩,裝神弄鬼時,除了那個管事,還有一大幫子被管事叫來幫忙的打手。人多嘴雜,謠言傳來傳去,可能會越傳越邪乎,真把楚國宋大人給嚇著了,為了逃避責任,打算抓衛王來頂缸。
可是,如果衛王真耳目靈通到知道管事被打,又怕楚人怕到就連一個小管事捱打,也要趕忙出頭幫忙,那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