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把我的船直接撞到岸上去,只怕今夜蘇意孃的獨舞,唯有此等人物賞得起。”蕭遙語意逍遙,悠悠道來,容若早已聽得暗中兩眼放光,忍不住大聲問:“什麼花魁做花舞?”
謝醒思笑道:“容兄從未聽過濟州花魁蘇意娘嗎?”
“什麼濟州花魁?本是楚國花魁,只是不曾列名而已。”蕭遙大大方方坐下,取了案上金盃玉盞,繼續飲酒,猶能笑言:“三年前,楚國名士二十三人,於京師醉月樓品評天下美人,選南郡寒煙翠為妓中第二人,只是這第一人卻空置不定,只因濟州有一個蘇意娘,清眸倦眼,絕世風華,叫人不敢以娼妓視之,不敢隨意品評,但既有蘇意娘,無人敢稱妓中魁首。月影湖中第一人,江南蘇氏世家女。四歲能針莆,五歲學織縑。六歲初度曲,七歲知管絃。八歲觀書史,九歲理詩篇。十歲調丹青,十一描花顏。十二始長成。十三逢家變,淪落風塵中。清姿愧汙泥,一舞始傾城。喧喧濟州城。浩浩行人眾,欲問何所去。月影湖中往,凝眸苦苦候。月影映花影。”謝醒思擊案輕吟:“不知是哪個做的打油詩,早已傳遍大江南北。
楚韻如訝然問:“你們說的莫非是個青樓中的絕世美人,謝醒思忙起身施禮:”請夫人恕我唐突。只是這蘇意娘與一般青樓女子不同,出身大族,氣質清華,縱身人風塵,卻不容人隨意輕侮。她的畫舫,不擲千金斷難登上。但縱然如此,卻也很少待客,只是每個月的十五,她若興致起了,便會在月影湖中,做花月之舞,得了她醉花箋的客人,方能上得了畫舫與她品詩度曲。因這花月之舞極美,又素來難得,所以濟州城裡,無分男女,都會前來觀賞,醒思這才敢於冒然帶夫人前來, “這麼說,蘇意娘今日一定會起舞了。”
“蘇意娘已經有大半年不曾在月影湖中作舞了,前幾天她身邊的丫鬟吟歌在市集備辦美酒鮮果,說這個月蘇姑娘興致好,必會做舞待客,這訊息早己傳遍濟州城有頭有臉的人家。今晚的爭奪必是十分激烈,從來沒聽說醉花箋會送出超過十張呢!”
“那倒也未必,柳老爺子要為愛女擇婿。任她蘇意娘如何婪容絕代,終不過青樓中的女子,一夕之歡,怎及一世風光。而今這濟州的名公子,俊英傑,哪個不是心懷大志,腹藏乾坤,誰不想娶到柳家女。蒼道盟弟子十餘萬,分佈各地,濟州治下三府十四縣也有數萬蒼道盟的門徒,官府之十餘萬,分佈各地,濟州治下三府十四縣也有數萬蒼道盟的門徒,官府之中,兵營之內,又不知有多少將領是從蒼道盟出去的。這般勢力,豈是蘇意娘可以比的我看今晚月影湖上,來的只怕都是我等這些胸無志向,只喜遊樂的人物。”縱然是譏諷之語,從蕭遙嘴裡說出來,都帶著說不出的隨意。
容若微微皺眉,不知為什麼,心裡忽然有了些隱隱不妥的感覺,一時卻又說不出原因。
楚韻女口卻如個好奇的孩子:“既然今晚爭奪的人少,咱們也奪了醉花箋,上畫舫。一會花魁吧!”“這個。”謝醒思看看楚韻如又看看容若,沒說話。
這世上哪有妻子提議丈夫去青樓訪名妓的道理?容若心中縱然千想萬想,聽到這個提議,卻是點頭也不敢,搖頭又不甘了。
獨有蕭遙拍掌笑道:“說得好,能彈出如此琴韻的女子,才有這等不俗之言。誰說紅粉相護,我看那佳人愛佳人,紅顏惜紅顏才是。我妻芸娘也屢次想與我相攜訪花魁,只是總碰上些閒雜之事擾了,今日又因南方才子趙茗之相訪,不得不相陪,只好任我一人前來。
容若聽了只覺怪異,不知蕭遙夫妻之間到底是怎麼相處的,只是這等旁人私事卻又不好多問,唯有暗中猜測而已。謝醒思聞言卻是搖頭:“蕭夫人當世才女,想來蘇姑娘也以見她為榮,只是普通女子若要登上花魁的畫舫,怕是不妥。”楚韻如微笑:“是了,小女子不過平凡女流,自是沒有資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