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前突然一片血紅。。。。。。
很奇怪自己為何不暈過去,紫魂珠如此殘忍,吊著人的心神,生生要人,眼睜睜看著慘劇一幕幕發生而無能為力。
此時才明白,原來什麼目眥欲裂,心痛欲絕等等形容人心痛的語句都很無用,真正極大的悲傷與自責,心是空的,死的,麻木的,蒼白的,似是全身的知覺,都在那慘烈的一刻丟失了,全身的血液,都在那鮮血漫天的一刻,乾涸了。
黑紅的血靜靜瀰漫開來,直至遮蔽全部視線。
我看不見任何東西,然而聲音依然殘忍而清晰傳入耳中。
“。。。。。。少主,救我。。。。。。”
“我已經救了你。”
賀蘭悠,賀蘭悠,我在心裡咬碎了這個名字。
為什麼會是你?為什麼?為什麼!
我逼著自己睜開眼,用最森冷的目光,看著我的仇人們。
卻見熙音不知何時,已悄悄移動身子,擋住了唯一可能被賀蘭悠看見我的縫隙。
我只能看見賀蘭悠一襲銀衣衣角,上面精工繡著螭紋。
聽得他柔聲笑道:“我說,千紫,你最近鬼鬼祟祟的做著什麼?怎麼搞成了這樣子?我若不跟著你,你豈不是死定了?”
風千紫聲音嘶啞:“少主。。。。。。這女人是我的仇人,多謝少主助我報仇。。。。。。”
“哦?”賀蘭悠溫聲道:“你報仇,怎麼會勞動常寧郡主給你掠陣,那多不好。”
風千紫窒了一窒,熙音已笑道:“賀蘭公子,我是避雨偶遇千紫姑娘的。”
賀蘭悠笑道:“是嗎?”他不理熙音,再次問風千紫,“拿出來吧。”
風千紫好似驚了一驚,半天沒說話,賀蘭悠笑著:“嗯?”
他只輕輕一嗯,風千紫便立即撲通跪下了,不顧身上傷勢,顫抖著道:“回少主。。。。。。陰龍血已經被我用了。。。。。。”
賀蘭悠聲音裡聽不出喜怒:“哦?那魂珠想必練成了?又是用在誰身上呢?”
風千紫俯伏在地:“少主,你責罰我吧,屬下沒能將魂珠練成,取血時魂珠自毀了!”
“毀了麼?”賀蘭悠輕輕一笑:“我還以為你拿去對付故人了呢。”
風千紫勉強笑道:“少主,我不否認,是很想殺那女人,可是魂珠沒能練成。。。。。。”
賀蘭悠仍舊笑嘻嘻:“哦?她又沒得罪你,你殺她做甚?”
“我替少主殺了那個無情無義的女人!”
“胡說。”賀蘭悠的輕叱根本聽不出怒氣,風千紫越發得勢。
“難道不是嗎?少主,你冒著風險私傳紫冥武功給她,被人密告,被教主下了刑堂,暗河萬魔窟碎肌裂骨,若不是軒轅尊者拼死相救,你殘廢了都是好的!你為了不讓她為賀蘭秀川所趁,對自己施了惡毒的九針激魂,受那萬針攻心之苦!你明知賀蘭秀川不會放過你,還為了幫她師傅解毒元氣大傷,險些死在賀蘭秀川暗算中!她父王和你說,只要你殺了她師傅,他便助你奪位,你卻不肯再出手;賀蘭秀川和你談判,要你殺了她,他便幫你解了九針激魂的餘傷,你寧可月月受苦!你自大漠回去後,日日輾轉不眠,時時寢食不安,笑容越來越少,沉默越來越多,你都是為了誰?為了誰?!!”
賀蘭悠一直沉默,她說完了才輕輕道:“閉嘴。”
風千紫卻似說出了怒氣,不管不顧的說下去。
“你是為了她,你一直記著她,想著她,寧可自己吃苦也不肯為難她,什麼委屈都不肯告訴她,有很多機會,因為損及她的利益,可能令她傷心,你便不肯再做,寧可花費更多的精力和心血去事倍功半,可是你心心念唸的女人,她可曾有一分真心對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