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軍法條例給手下地軍官們傳閱了一圈,裡面的嚴厲懲罰把他們看得一個個都咂舌不已。辱罵漢軍士兵會被處以至少十五日的懲罰性勞動;任何搶劫漢軍財物的行為都要被打四十軍棍以上;調戲漢軍女眷的行為一定會被罰俸;涉及漢軍家人的暴力犯罪會被處以剝奪職務的懲罰和半年以上的“勞動改造”;如果傷害了漢軍的性命……
“殺無赦!”
黃石提高了嗓門。他掃視了部下們一圈:“任何傷害那些漢軍的行為,都絕不會被寬恕。這點務必要讓我長生島每個士兵都充分了解。”
“大人,末將有一事不明。”楊致遠現在也不像幾年前那麼小心謹慎了,他有不明白的地方就會直截了當地發問:“大人曾經說過,軍法面前,我長生島官兵一律平等。但大人制定的這份軍法規則,比我們內部通行的軍法重了好幾倍啊!難道大人不把那些漢軍當作我們自己計程車兵麼?”
黃石聳了聳肩,反問道:“難道楊遊擊你把他們當自己人看麼?”幾個月前這些漢軍的首級對東江官兵還意味著賞銀呢。黃石正是打算靠嚴厲的軍法來把這些過去的敵人迅速轉化為自己人:“凡是到長生島三個月以上的漢軍士兵,就不再適用這個軍法條例了。到時候就他們才是我們的自己人,才能適用長生島通行的軍法條例。”
說完以後黃石又給李雲睿下命令說:“這份軍法條例,要設法貼到蓋州和復州去。一定要好好宣傳。”
“遵命,大人。”
討論漢軍問題的時候,吳穆一直在邊上安靜地聽著。現在軍議的時候吳穆已經是絕對不插嘴了,只是經常把陳瑞珂找來陪著他聽。現在陳瑞珂正根據吳穆的指示在紙上記著些什麼……上次祈雨成功後大家喝了點酒慶祝,酒後陳瑞珂這個大嘴巴把吳穆的小算盤給捅出來了。原來吳穆這廝記起宋朝的大太監童貫就是監軍出身,後來仗著曉暢軍事都封上了王。
前些年在宮裡的時候,吳穆就拼命地去抓每一個向上爬的機會。現在他作為一個很有追求、很有上進心的年青太監(吳穆認為自己三十多還算年青的很),認為自己不趁機學習點兵法實在太虧了。經過幾個月的學習,吳穆越看越覺得自己有那麼點兒童貫的意思了。現在他還很關心大明祖國其他邊疆的形勢(吳穆不打算在黃石面前班門弄斧),他總在盤算剿滅了建奴後還可以去別的什麼地方監軍,也好學以致用。
討論過關於漢軍的軍法條例後,李雲睿又拿出了兩份軍情來做通報,這兩份軍情一份是宣大鎮的塘報,一份是大明兵部的通告,其實說得都是一個意思——林丹汗剛剛宣稱他擊潰了後金三個旗和科爾沁的聯軍,努爾哈赤一個叫多爾袞的兒子也當場斃命。英勇的蒙古大汗還斬首數千,現在正乘勝轉進到蒙古草原去休整。
黃石的手下不知道多爾袞是誰,自然也不知道他有多大歲數、能不能上戰場,可黃石知道啊,他好不容易沒有讓自己笑出聲來破壞氣氛,勉強嚴肅地聽完了報告後他立刻問道:“你們怎麼看?”
“吹牛,”李雲睿飛快地回答說:“沒有首級也沒有俘虜,宣大鎮根本不信,兵部也不信。這廝分明就是想騙賞。”
金求德也點頭說道:“沒錯,西虜那幫騷韃子現在窮得只剩騎射了,什麼盔甲啊、刀槍啊啥都沒有了,能打得過建奴才怪呢。”
蒙古草原不產鐵。明朝建立以來厲行貿易封鎖,絕不許鐵器流入蒙古。二百年下來蒙古騎兵已經把祖宗留下來的盔甲武器都用光了,現在已經徹底退化到了牛角弓時代。而後金軍好歹有身棉被披著,還有這幾年搶來的金戈利刃,所以後金軍和林丹汗交戰,明軍普遍看好前者。沒有無用的戰術,只有無能的領袖。黃石不知道末代成吉思汗這算不算把他祖先的臉面全丟光了。
“嗯,我也這麼看。”黃石記得歷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