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卻提供了長生島七成以上的經濟來源,還為黃石製造了九成左右的軍火、船隻和被服。
按原計劃把中島周遊完畢後,黃石才帶著趙慢熊和洪安通等人返回了長生島老營。身心俱疲的黃石走進自己的大營後先沏好了一壺茶,然後為自己斟了滿滿的一杯,接著舒服地往椅子上一靠,邊喝水邊對趙慢熊講道:“說吧,我聽著呢。”
十幾天前扣了那個後金使者以後,長生島就派人把他送到天津衛去了。據護送的人說,後金那個使者在天津衛錄口供的時候就變說辭了,除了—口咬定努爾哈赤是真心請降外。還說黃石狠心棄聘妻不理。
回到長生島老營,從坐上中軍的那把椅子上開始,黃石就知道部下肯定不會告訴他什麼開心的事情,他也為此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並以為自己不會對任何謠言感到意外。可惜當黃石聽到這裡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定力還是有些不夠:“拋棄聘妻不理,這又是從何說起呢?”
“他指的是趙二姑娘。建奴說大人在覺華戰場上的時候,自以為必勝,所以把聘妻帶上了戰場。結果戰事危機的時候就把她拋下跑了。”
黃石徹底被後金方面幽默感擊敗了,他一不小心嗆了口茶,手忙腳亂地把茶杯放回到了桌面上,咳嗽了半天才把這口氣理順:“建奴還真敢說啊,真敢說。我從軍六年,這期間迭遇血戰,怎麼可能把女眷帶上戰場,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確實很可笑。”話雖這麼說,但趙慢熊臉上連一絲笑意都沒有。
黃石也牧故了笑容。下意識地伸手拍打起自己放在桌子上的頭盔,他嘴角殘存的那一絲笑意裡,也染上了越來越多的諷刺意味:“取法乎上,得乎其中。建奴只要坐實我沒救人就可以了。哼,如果有人為我辯護一番,把這事情再加工上一遍,把我說成是為了將士性命而大義滅親,那就徹底完美了。”
“大人說得是,屬下也擔心這個,嗯,我們這邊還有一個現成的。”
“哼,不必說袁狗官了,那使者還說什麼了?”
“大人明鑑,那使者還說建奴決意投降,情願把趙二姑娘送還,只是大人一心要邊功,所以狠心拒絕了建奴的和談請求。”
黃石聽得連連搖頭,臉上盡是不以為然的神色:“我一貫堅決反對議和,這個主張皇上和朝廷早就知道,任建奴使者舌燦蓮花,也不能動搖我分毫。再者,這個使者在吳公公面前說得話和在天津衛說得話明顯不符,就算他強辯說是我威脅他了,但有吳公公作證,朝廷總會更相信我一些。”
“大人說得不錯,屬下也覺得奇怪,所以才深感不安,想來建奴必定還有後手。”趙慢熊停頓了一下,鼓足勇氣又說道:“大人,京師還有傳言。”
“什麼傳言?”
“據說皇上有意把大人和長生島的營伍兵都調回京營聽用。”
黃石聽過之後只是沉吟了一下,臉上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這許多年的歷練下來,他也變得越發喜怒不形於色了。趙慢熊說完後也就安靜了下來,等著長官開口問話,過了一會兒他總算是等到了。
“什麼時候?皇上態度堅決麼?”根據長生島的條例,那些完全沒有根據的謠言是不會呈報給黃石的,既然趙慢熊這麼鄭重地向他提出這個問題,那黃石就清楚此事絕不會是捕風捉影了。現在他心裡已經感到一陣冰涼,雖然有些委屈和憤怒,但更多地卻是無奈。黃石最大的靠山就是天啟,如果皇帝不支援他了,閹黨那批沒擔待閣老肯定不用指望了。
“還在考慮,不過似乎最近的謠言對大人的名聲還是有不小的影響的。”這個訊息經過了長生島內衛的核實,趙慢熊認為有七成的可信度,所以就通報給了黃石:“大人,皇上還在猶豫不決,屬下以為,只要大人不給別人落下把柄,那就沒有什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