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還是想說,想告訴全世界的每一個人,可惜沒有人願意聽。他下地起床,照例去廁所蹲馬桶、洗澡、打理服裝,然後再回到房間,準備今天出行時需要帶的東西。就在這個時候,他的那臺找朋友借的高階照相機找不到了。他翻遍了所有的包,哪兒也找不到;他又查遍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還是找不見。他呆坐在床上,仔細回憶著昨天晚上從世博園回來之後去過的地方,見到的人,和坐過的車,感覺除了文莎莎、酒店、公交車以外,好像也沒有別的什麼了。前兩者的可能性自動排除,目標只剩下最後的公交車了。他突然想起來,昨天乘公交回酒店的時候,曾坐在車上擺弄著相機看照片兒,還刪除了好幾張,之後他又給文莎莎發簡訊聊天,至於後來把相機放在了哪兒,下車時有沒有落在車上,他完全都記不清了。其他的線索都存在不太可能的必然性,只有公交車還有著一絲的希望。說不定有可能真的把相機落在公交車上了。如果是的話,還好說;如果不是,那他可就慘了,那臺相機是他找朋友借的,迴天津之後還要還給人家,現在如果相機丟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向朋友解釋,他可以去賠,但是這樣他將要有好幾個月必須省吃儉用,才能攢下一臺照相機的錢,就算賠完了相機,還要接著賠給朋友相機的鏡頭,因為他是把相機和鏡頭一塊兒給弄丟的,當時他們都裝在一個專用的相機包裡……秦遠越發的不敢想象,他現在的唯一願望就是能快點的找回相機。
他開始打電話,查詢公交公司的電話號碼。詢問了一大圈兒之後,公交公司的值班人員給了他一個他所乘坐的公交車的車隊電話。秦遠抱著忐忑的心情把電話打了過去,接電話的是一位地道的上海阿姨。
“喂,儂好啊。”電話那頭說道。
“喂,您好。我想詢問一下,您那兒昨天晚上是不是撿到一臺照相機?”秦遠戰戰兢兢地問。
“你坐的什麼車子,在什麼地方丟的啊?”電話那頭的阿姨問道。
“我坐的是‘世博專線’,我記得好像是在車上丟的,因為我下車前還在玩兒,下車以後,我忘了帶下來。”秦遠仔細回憶著。
“大概是什麼時間?”阿姨繼續詢問道。
“應該是九點多吧……哦,不對,應該是九點半,沒錯兒,我記得我下車時特意看了一眼車上的表。”秦遠說道。
“那好吧,你這樣,你明天早上再來,因為我們有一個交接班,昨天上班的那些同事,他們今天休息了,有好多事情我們也不太清楚,而且鑰匙還在他們的手上。”
“怎麼還得等到明天啊,今天不行嗎?”秦遠不理解車隊的阿姨說這個話什麼意思。
“你沒太明白,我們這裡失物招領是要登記記錄的,還要有專人負責。你丟東西是在昨天,就應該由昨天上班的人給你解決,我不太清楚狀況,不好瞎參與的。”車隊阿姨給秦遠解釋道。
“那您總得告訴我,那臺相機還有沒有吧。回頭明天早上我去了,您告訴我相機沒了,我不等於白去了嗎?”秦遠對於這種工作狀態和辦事效率感到很無語,但是華夏大地好像都是這麼解決問題的,有的地方說話、辦事兒比上海人還要拖拉,秦遠也就木然地接受了。
“你相機是什麼顏色的?”阿姨又問了一句。
“黑色的。還帶著鏡頭,裝在一個相機包裡。”秦遠答道。
“有的,有的啊。你明天早上來就可以了。”阿姨說道。
秦遠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好在相機找到了,起碼兒回去之後不用為了賠人相機而委屈自己了。他忽然感覺到上海人民好可愛,撿到這麼貴重的東西居然沒有據為己有,反而還會歸還給失主。一時間,秦遠對於前兩天在火車站對上海人民的錯誤認識全部煙消雲散了,他現在特別想好好感謝一下上海人民,幫了他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