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貫新躺在病床上,被護士從手術室裡面推出來。他蒼白的面孔上戴著氧氣面罩,遮住了俊美的容顏。一旁的護士幫他高舉著血漿和不明透明液體。
他被送入icu之後,我們頂多只能隔著玻璃窗探望一下。
主刀的醫生是介司的親伯父,連著做了這麼久的手術,他臉上灰白灰白,汗水還掛在睫毛之上。
他囑咐我們可以回去休息,因為紀貫新這幾天都會處於昏迷當中。如果期間有任何事,醫院都會通知。
紀貫新的家人對醫生鞠躬,表示謝意。畢竟不管怎麼說,手術成功了,這已經算是一次以小博大的奇蹟。
至於之後怎麼樣……那就另說了。
站在醫院走廊裡,紀貫新的大哥替他媽媽招呼我們,說已經幫我們安排了下榻的酒店,一會兒會派車來接。
我剛才已經跟駱向東打好招呼,說想在日本待幾天,等到紀貫新醒了再說,駱向東同意了。
所以這會兒他對紀貫新的大哥說:“我們也剛訂好了酒店,子衿一天沒吃東西,我先帶她去吃飯,醫院這邊有什麼訊息……”
紀貫新的大哥說:“你們留個號碼,有事我通知你們。”
我把我的號碼留下了,打了聲招呼之後,便跟駱向東一起出來。
在醫院待了一小天,此時呼吸到外面的空氣,我覺得自己跟重生了一般。
駱向東攔了輛車,帶著我去酒店。路上我媽發了條短訊給我,問醫院這邊怎麼樣了。
我怕她擔心,所以回了個電話給她,告訴她紀貫新手術成功了。
我媽都哭了,連連說好,還要打電話告訴我奶家那邊,原來全家都在擔心著這件事。
等我結束通話電話,駱向東說:“好了,別擔心,紀貫新連手術都撐過來了,這三天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我很累,幾乎不想說話,所以只是點了點頭。
醫院附近正好是半島酒店,計程車停在酒店門口,駱向東給錢下車。
他拉著我的手,對我說:“待會兒回房間,我幫你叫點東西吃。別說吃不下,你整天都沒吃,現在紀貫新也好好的出來了,你不吃飯我心疼。”
他將我的後路都給堵死了,不給我說不的機會。
進了半島酒店,我倆站在前臺checkin,駱向東從錢夾中掏出卡遞過去,可前臺卻很快雙手將卡遞還,然後禮貌的說:“不好意思先生,您的這張卡刷不了。”
駱向東臉上沒什麼表情,收回卡,又換了一張。可前臺刷了一下之後,說的還是同樣的話。
我不由得側頭看了一眼,然後出聲說:“怎麼回事兒?”
駱向東換了第三張卡遞過去,出聲說:“不知道。”
當駱向東連著遞過去的三張卡都不能刷之後,雖然前臺的態度依舊極其禮貌,可我已經從駱向東臉上看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
我趕緊從包裡掏出錢夾,然後拿了一張我自己的銀行卡。
駱向東也沒跟我拉扯,只是靜靜地看著前臺。前臺刷卡之後,順利的辦理了入住手續,然後微笑著雙手將卡遞給我,說著歡迎入住之類的話。
我拿著房卡,跟駱向東轉身往電梯處走。我的卡可以刷,可駱向東的卡卻都不能刷,這顯然不是人家酒店的問題,而是駱向東銀行卡的問題,而我跟駱向東認識這麼久,從來沒見他的卡出過任何問題。
果然,上了電梯之後,駱向東馬上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我也不知道他這半宿半夜給誰打電話,直到他出聲說:“關悅,幫我查一下我的銀行卡,為什麼不能用。”
現在國內也過了午夜,駱向東電話響了三聲關悅就接了,就這辦事效率,我也不得不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