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車底盤太低,我一彎腰又想吐,駱向東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生怕我吐他身上。
我皺著眉頭,不滿的說道:“你說你什麼人品吧?”
駱向東沉著臉回道:“我讓你喝這麼多的嗎?”
我皺眉反駁:“我是因為誰才喝這麼多的?你不說感謝我,也不至於揶揄我吧?”
我不知道自己說話的聲音有多大,因為我耳邊嗡嗡作響,要說很大聲才聽得清楚。
只見駱向東看著我說:“你小聲點,耍什麼酒瘋?”
我嘴巴一憋,忽然委屈湧上心頭,眼淚也隨之飆出,哽咽著說道:“我還不是想這次的合約能成功拿下來,還不是想能幫你分擔一點,你以為我願意喝這麼多啊?我……嘔……”
彎下腰,我一陣乾嘔,卻是什麼都吐不出來,別提有多難受了。
駱向東拿我沒轍,只得叫身邊的人遞水遞紙,他伸過手來幫我擦,雖然還是面帶嫌棄,但語氣已經明顯的軟了,甚至帶著求饒的口吻,說:“你真行,趕明兒我叫你點什麼,你能別在這兒哭了嗎?”
我也不想的,可駱向東越說我眼淚越多。
“我高考考了六百多分,我上哪所大學上不了?我就是衝著陳文航跟張昕薇的面兒,所以我才千里迢迢的來了夜城。我一年就能回家兩次,有時候忙,一年都回不去一次,我來這兒到底為什麼?他們憑什麼這麼對我?好不容易畢了業上了班,我就想好好找份工作,努力賺錢,活出個樣子給他們看!”
“如今我在夜城什麼人都沒有了,親人不在,朋友不在,就連陳文航跟張昕薇都他媽騙我,我還能相信誰?我還有誰?”
“駱向東,我知道你對我好,我也知道顧老師對我好,可現在顧老師已經去世了,我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你了。”
我心裡面委屈,所以老賬新賬一起翻。
我乾脆原地蹲下,一邊哭一邊說:“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巴結你,所有人都覺得我們之間關係不正常,我不能向所有人解釋,但我最起碼可以做給所有人看。你提拔我當助理,我在這個位置可以做好,我不會給你丟臉!我就剩你這麼一個人了,我不想看著你為了工作給人賠笑臉,所以我去做,我有錯嗎?如果我這麼做是錯的話,那你告訴我,我到底該怎麼做?”
我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最後更是情緒崩潰,放任自己嚎啕大哭。
模糊中,有人把我從地上拽起來,我渾身沒力氣,但卻隱約知道丟人,所以伸手擋著臉。
再後來,我坐進一輛車中,聽到駱向東的聲音說:“去駱氏。”
他替我開啟車窗,夜風一股腦的湧進來,吹飛了我的頭髮,也讓我沒有那麼難受。
我坐在車中,肆意哭,哭到哭不出來為止。
期間我曾無意中發現,我所坐的車不是駱向東的跑車,只是一輛普通的計程車,怪不得我坐進來的時候沒有那麼低。
車子很快駛到駱氏附近的公寓樓,駱向東給錢,然後把我帶下車。
我走路一步三晃,他攬著我的肩膀,一邊往前走,一邊說:“樑子衿,你真是讓我長見識了,我以後可再不敢帶你一起出來,你這酒品……”
我聽得到駱向東說話,所以即便眼睛都快要睜不開,可嘴上還是情不自禁的回道:“我酒品怎麼了?我喝多之後一不哭二不鬧,我就是想跟你說說心裡話。我一個人來夜城……”
說著,委屈湧上,我眼淚又掉了下來。
駱向東把我帶到樓上,又從我包裡面翻出鑰匙,他開啟門的時候,我還大著舌頭對他說:“歡迎光臨,你帶我參觀你家,我也帶你參觀我家。”
他也不應聲,拖著我往裡面走,我哎了一聲:“你怎麼不換鞋?”
事實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