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寧沉默半晌,再次道:“雖說元哲損。做錯事。可駱向東這一下打翻一船人,會不會……”
其實我跟殷寧心裡面想的一樣,女人大多婦人之仁。
正當我猶豫著該怎麼辦的時候。殷寧手機響起。她直接遞給我。說:“是夜城的號碼。”
我接過來一看,這個號碼早已爛熟於心。是駱向東的。
遲疑了幾秒,我接通電話。出聲道:“喂。”
駱向東的聲音隔著手機傳來,依舊的低沉悅耳,他說:“警察局那邊你不用再去了,我已經出面做過證,會判他兩年。”
我心底一沉,果然是他。
駱向東沒有提元哲家裡面的事情,他只是直接對我說:“我給你訂了今天晚上回冬城的機票,資訊已經發到這個手機上面,你今天就回去吧。”
我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兒,很想問他:你是在命令我嗎?
可是話到嘴邊,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因為喉嚨已經哽咽了。
他見我沒出聲,一時間也不再說話。我倆就這樣拿著手機,沉默了能有十幾秒的樣子,終是我努力嚥下心口的酸澀,低聲問道:“伊揚……他怎麼樣了?”
我們三個之間的事,我最擔心的就是匡伊揚,因為我知道我跟駱向東都是那種天塌下來也會咬牙挺住的人。可是匡伊揚……我真的不知道他會怎樣接受,或者說……能否接受。
而駱向東只是沉默,我以為他不會回我,可他卻在我要結束通話電話之際,出聲說:“我們以後別再見面了。你跟我,跟伊揚,都別再見了。”
被一個男人跟自己說:我們以後別再見面了。
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可我卻記了一輩子。
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掉,我不知道自己到這種時候還在倔強什麼,咬著牙,我平靜的回了一個字:“好。”
駱向東掛了電話,我還拿著手機,手機的螢幕已經暗了,我卻遲遲放不下手。
殷寧看著我不停掉眼淚的樣子,慌亂的抬手過來給我擦。我起初還在控制,但是某一個瞬間,當心底的酸澀膨脹到快要溢位來的時候,我終是忍不住,直接坐在計程車後座,嚎啕大哭。
我太瞭解駱向東的性格,他把匡伊揚看得很重,出了這樣的事,怕是他這輩子都不會再見我了。
而我更瞭解我自己,我已經丟了一次自尊,這一次又被駱向東搶先說不再見。那麼從今往後,我也再不會主動去見他了。
中國這麼大,我們想要不見,真的可以此生再不相見。
駱向東結束通話電話之後不到三分鐘,螢幕再次亮起,是一條短訊。上面顯示著航班號跟登機時間。
殷寧看到之後,側頭看著我問:“你今晚就要回去?”
我心酸的說不出話來,只得攥緊拳頭,指尖深深地戳進肉裡,掌心的疼痛多少能夠緩解一下心裡的疼痛。
飛機是晚上七點的,本來叫司機環城隨便開,這下只得臨時回去殷寧的住處,把行李拿上,直接去了機場。
殷寧對我說:“原本想讓你在岄州好好玩一陣子,散散心,沒料到出了這樣的事兒。子衿,我真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我拍了拍殷寧的肩膀,努力勾起唇角,大咧咧的回道:“行了,咱倆之間還說這個幹嘛?”
殷寧微張著唇瓣,深呼吸,調整好情緒之後出聲問:“那你就這麼回涼城,怎麼跟家裡面說?他們還不知道你辭職的事兒吧?”
我很輕的‘嗯’了一聲,然後道:“再看吧,之前我爸媽就不想讓我走的太遠,這次正好回去,可能以後就留省內了。”
殷寧一直陪我在機場等飛機,六點多的時候,我要過安檢。殷寧抱著我說:“大衿子,回去之後換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