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他的影子,根本無暇顧及別的。搬家的事情,彷彿發生在上個世紀了。
李秘書抱了一堆的外用藥內用藥回來,提溜著鑰匙說他先去取車。
仲流年低聲說了句:“走吧。”看著她猶豫了一下,轉身自己先行。
姜莞爾仍是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他朝玻璃門走過去。一張張進出的面孔,或焦急或憔悴,與他擦肩而過他停也不停。屋裡屋外只隔著那薄薄一堵牆,卻是一個逍遙一個痛苦兩種世界。她想,若是他就這麼邁出去了,也許他和她也就永遠只能在兩個世界。
她最怕的,莫過於說了一切,還是什麼也沒有改變。
她再沒有什麼秘密了。
走到門口,仲流年停了下來,看樣子像是在等她。只是等來等去,才發現姜莞爾根本就沒跟著。
他回頭的表情有幾分疑惑,看到她還站在原地,更是微眯起眼睛。男人臉上的腫退了,又恢復了好看的形狀,但青紫猶在,恐怕一時半會隱藏不了。
仲流年又朝她走了回來,站在她面前彎腰拉著她的手,低聲問:“怎麼了?不拉著你,連路都懶得走了?”
姜莞爾點點頭,望著他的表情滿是委屈。
他心裡一緊,可又不能不去看她,只得捏捏她的手指頭,用眼神接著詢問。
她提心吊膽的開口,神色飄飄忽忽的,像個小學生:“流年,我給你講的故事,你不相信嗎?”
仲流年怔了一下,終於撇開了頭,雖是個側臉,她卻還是看見他的眼圈又紅了。男人把她的手心扯到嘴邊,緊貼在鼻子嘴巴上,緊閉著眼睛眉間皺成一團:“我信。”
“那你原諒我了嘛?”
他緩緩張開了眼,看到她已然繞過來,踮著腳往他身前湊,像是要把他的表情再看清楚一些。
他借力一把攬過了她的腰身,細溜溜的觸感攪的他心底一陣酥麻,再忍不住把臉貼了上去。姜莞爾沒想到他會偷來這一招,毫無防備被襲成功,只條件反射式的掙扎了兩下,手就圈上了他的後頸。
人滿為患的大廳裡男女老少應有盡有,離得近的全都看傻了眼,停下腳步看著這對糾纏在一起的男女。
唯獨搞衛生的大媽很淡定的甩了甩拖把頭,換個方向繼續清潔,許是生離死別見得多了,看之無味。
仲流年狠狠的把姜莞爾朝自己揉著,由一開始的試探輕柔到後來的毫不憐惜,一雙唇一雙齒加一雙舌頭全分不出你的我的,喘息都融在一起。他臉上的肌肉每牽動一下都疼,額上的傷疤許是出血了,熱呼呼的有些濡溼。
良久之後他將她放開,姜莞爾的腦袋直接滑在他胸前,他以為她是不好意思了,低頭才發現胸前溫塌了一片。
他也垂下腦袋,鼻頭貼著她的後腦,猛吸一口全是清淡的香氣。
他啞著嗓子說:“傻啊你,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我還怕你繼續犯倔,不肯原諒我。”
事實是,我不能原諒你。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早說,為什麼一開始不說?你白白受這麼多年的苦,讓我怎麼原諒你?
讓我怎麼原諒我自己?”
趴在他胸前的她嗚嗚發出些聲音,他聽不真切,大概是說,所以我叫你忘了它們吧。
忘了吧,就當做我不曾提起過。
“流年,今天早上,你到底為什麼突然去找我?”簡直像心有靈犀似的,她要走了,想著他,他的電話就突然打了來。
停了停,他安靜笑著說:“喝了酒難受,突然很想聽聽你的聲音。”
“奧。”姜莞爾臉上又是眼淚又是笑,不依不饒繼續追問,“那我聽鄰居說,我生病的時候你天天都來,為什麼不告訴我?”
男人嘆一口氣,沒想到這丫頭的眼線還不少,想想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