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不見橋尾,這橋也是平安鎮上的古物之一,橋邊還立著省一級保護文物的石碑,這碑的旁邊還有座和橋齡一樣長的殘碑,字跡已無法認全,據說是當初平安鎮上某位狀元,好吧,因國人的心態,狀元滿地,也許這位頂多只是位進士罷了,但總而言之,這是當年某位平安鎮的成功人士為紀念母親修建的。
於是,每天下午來到附近小吃店的客人,都總會看到幾位平安鎮的老人邊吃點心,邊在那裡爭論著這橋是原本叫“春暉橋”還是“狀元橋”,這個與“雞生蛋還是蛋生雞”同等級別的高難度問題。
但不管怎麼說,拱度太大的橋是不符合車輛通行的,再除去廣濟渠中段幾個毫無美感又偏狹窄的板形橋,鎮子東邊的那座修才十來年的“順成橋”就成了汽車特別是外來車通行鎮子南北的主通道。至於鎮上的人,交通基本靠走,頂多用用腳踏車和電動車,而且長橋那邊有吃有喝,所以西邊的人群會集中得更多一些。
……
而現在的平安鎮,卻隨著紅日西沉,漸漸腐朽。
往日熱鬧的長橋附近,現在依然很熱。
百年老店“董嬤茶點”已被燒成一片殘垣斷壁,估計是那鍋百年老湯底下的永不熄滅的爐火在慌亂之中被人推倒,燃燒的更旺了,火勢還蔓延到周邊緊挨的小店。這片區域歷史悠久,同樣也意味著防火的設施也同樣歷史悠久,加之可以滅火的人現在基本上已經都生機全無地倒臥在地上,或是仍還直立著卻成為只知道覓食的喪屍。間或有些房子裡還有著幾個瑟瑟發抖的身影,但要想法自救活下去的他們,也沒有了救火的心力。
僵直的幾個身影徘徊在廣濟渠邊,遲遲不去。往日清澈的渠水,一片渾濁,偶爾有大魚在水中巡曳,卻完全沒了往日的嬉遊在水草中的可愛模樣,彷彿一夜之間不但個子長大了,而且還從食草類進化成了食腐類。
河水中還有幾具浮屍,可能是當初慌亂中掉下河水的,成了魚類的食物。也不全對,其中也有那麼一兩具,還瞪著紅紅的眼,亮著獠牙,在水中一邊漂著,一邊張合著嘴巴,象百年老湯裡還沒煮熟的吃食,浮浮沉沉……
……
平安鎮東北方向的一幢小樓上,幾個半遮半掩的人影已經觀察鎮上的情況很久了,直到天色開始發暗,才一個個貓著身體,爬下了樓。
“還好,我們這邊是鎮子東北邊,房子還算少。”人也少,喪屍更少,沈昊軒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
“家那邊情況也還算好。”董芳芳有些慶幸,剛從樓上用望遠鏡往家裡看,好象廠門緊閉,裡面有不少人在活動,對,是關節靈活能彎腰能下蹲的人,而不是人形的喪屍,看來情形還是不錯。雲芳廠、家基本一體,看見廠就相當看見家,因此她基本上,只是基本上放下了半顆心。
“要回去,還是得過橋,我們這邊走順成橋倒是直接,但從這兒到橋邊還是有幾隻喪屍。”趙小云發愁地搖搖頭,“我們,還有孩子們……”
“不管怎麼樣,都要絕保證孩子們的安全。”陳哲宇認為照顧好這些孩子是海叔最後的命令,也是他必須揹負的責任。
“我明白!”趙小云看著他的眼神,閃閃亮,“可我們要面臨的一切要跟孩子們講清楚,我知道你保護他們的心,但他們應該對自己今後怎麼活下去,要有知情權。”
董芳芳跟著點了點頭,“你和毛毛……你們倆交流的時候,我和小云也跟孩子們溝通了下,其實他們比我們想象中要知道的多。”
“對呀!他們中還有個很‘聰明’的。”自認為更聰明的沈昊軒是在吐糟在他眼裡愛裝大人的十八叔。算起來,他得叫那裝模作樣的小屁孩啥,十八舅公?
……
“我知道,外面的那些人都變成喪屍了,要是被咬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