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著落,而他未能察覺,笑容亦不自禁掛上了唇角。
可當李隱玉下了馬,兩人四目相對,卻又不約而同地將蠢蠢欲動的心思藏了起來。
她早已不是無憂無慮的少女,他亦從不是多情衝動的少年,橫隔在他們之間的,並不僅僅是世俗的眼光。
李隱玉須得儘快去駐紮在邊陲小鎮駐馬鎮的軍營裡報到,因此並未在五靈寨多作停留。臨行前他詢問良月的意向,是要回到京城還是去哪裡;良月想了想,道:“駐馬鎮有一位故人,多年未見,我想去探望一番,能否同你們一道先去駐馬鎮?不知軍中帶一位婦人是否合適,若不合適,我便自己去。”
銀兩她是不愁的,在阿古身邊這麼些年,她頗攢了些私蓄。
李隱玉發現自己越來越難將目光從她臉上挪開。她依然美麗,並由於歲月的沉澱,這份美麗更添了幾分惑人的魅力。
他見過的美人並不少,可誰也不似她這般令他挪不開眼,無論她走到哪裡,都能一眼從人群裡將她尋到。而每每當她發現他在看自己,唇角便微微翹起,美眸半闔,直令他像十幾歲的毛頭小子一樣面頰發燙。
“你隨我們一道去吧。”生了這樣一張臉和這樣一副身子,只怕到哪都會被人盯著。李隱玉淡淡道:“此番能夠順利滅掉阿骨,你是大功臣,便是帶著你也不會有人敢說什麼。”
她要去見的故人,是什麼樣的故人?李隱玉想知道,卻問不出口。邊陲小鎮不似京城,沒有那麼多束縛,像她這樣的美人,一定不乏人追求。
“多謝李將軍。”良月笑吟吟地福了福身,客氣而疏離。
“不必這麼客氣。”李隱玉的口吻也是同樣的客氣。
他為良月置辦了一輛馬車,她畢竟是嬌養慣了的女子,不能像他們一樣整日騎馬趕路;除此之外,他又在附近尋了一名僕婦。
良月驚訝於他的細心,卻不好接受,問了許多人才尋到他。本有許多人圍著他,可那些人一看到良月,看他的眼神裡便多了幾分“你懂的”的意味,不懷好意地各自找理由散了。
良月很是坦然,李隱玉卻有幾分拘謹。
“李將軍,我吃得苦,不必旁人服侍。你肯帶我同去我已十分感激,我能照顧自己,你不必擔心。”她開門見山地直言。
“你終歸是個婦人,軍中俱是男子,難免多有不便,多個人陪著也方便些。”李隱玉很是強橫:“此事不必再議。”
任他的形象在她心中一再變換,執拗與強橫卻始終未變。良月暗歎一聲,便不再堅持:“既是如此,良月便坦然受著了。有勞將軍費心了。”
“理當如此,無需掛懷。”李隱玉頷首。
良月本該轉身就走,可她並沒有,一雙鳳眸牢牢地盯著他,唇角掛著一抹俏皮的笑,直呼其名:“李明淵,我們相識這麼多年,也算得老朋友了吧,一定要這樣客氣麼?”
前一刻口吻還那麼疏遠,後一刻便成了多年好友,其間轉變,令李隱玉愕然。
“這……自是不必。”他猶疑了片刻,摸不準她的意思。
“那好,我問你,你待我這樣好,僅只是因為我幫了你麼?”良月雙眸灼灼有神地望著他。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一章
良月眼中滿懷期待。若是換了別的人,她立時能肯定他們懷著什麼樣的心思,根本不必問;但李隱玉不一樣,他比尋常男子呆板些。
“女人在外諸多不便,男人多照顧些,本是理所當然。”李隱玉答道,幾乎沒有絲毫猶豫。
“沒有別的原因?”良月不肯死心。
“還需要什麼別的原因麼?”他反問。
他還真敢說!良月又好氣又好笑,面對這個男人,她幾乎從未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