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勤迷糊了,說:「沒感覺就是沒感覺,大概就是像喝白開水一樣。」
沈明晰說:「有很多人喜歡喝白開水。」
想起他的老幹部人設,宋勤略微有些想扶額,解釋道:「只是一個比喻。我的意思是如果一方執意想分手,另一方阻擾也沒用,而且也不值得。」
「你呢?你會突然和男朋友說你沒感覺了嗎?」
冷不丁地問到自己,宋勤思考一下,然後說:「我沒有交過男朋友,所以也不知道會不會談著談著就沒感覺了。感覺像是一個很玄妙的東西,我至今也不理解他們說的沒感覺了具體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或者說沒感覺本身屬於一種感覺嗎?我也搞不清楚。」
像是沒有味道是一種味道嗎?如果有人形容這道菜煮得沒什麼味道,那這道菜究竟有沒有味道?
怎麼越扯越遠了?她究竟在說什麼?她也不明白。
「總之我現在是有感覺的。」他忽然說。
「哈?」她沒反應過來。
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沒有再解釋,似乎自己也難解釋得好。
她想起他以前對她說過他的性格決定了不會和沒有感覺的人去嘗試一段感情。
那現在他的感覺是什麼?
「如果和一個人在一起很久,忽然聲稱自己沒感覺了,不是食物中毒就是快癱瘓了。不管怎麼樣,先去醫院排隊掛號,看完病再過來談分手。」他說著接過服務員託盤上的兩個小菜,道了聲謝,都放在靠近她的位置。
「你說什麼?」宋勤以為自己聽錯了。
「動不動就說沒感覺了,不是病了還是什麼?」
「……」
宋勤忽然想笑出來,掐了掐自己的腿,忍住了。
不過聽他說這些話,她清楚了一個事實:他是一個談了就很難被分手的人。
如果要和他分手,估計得耗費不少腦細胞。
「你在想什麼?」他目如明鏡,「表情好像得出了什麼詭異的結論一樣。」
「沒什麼。」她掩飾了過去。
不知是不是宋勤的錯覺,她覺得沈明晰今天有些殷勤了,一直在幫她佈菜,沒有停過。於是,她也客氣起來,不斷地把他推過來的小碗又向他推回去。
菜碗一直被推來推去的,顯得過於生分。
等他再次推回來,看著觸手可及的小炒,她心想算了,她就多吃點好了。
吃完了就去看電影。
看電影的時候氣氛也有些詭異,不過這是宋勤的問題,是她失手選了一部爛片,內容輕飄飄的,也沒什麼邏輯,大約過了二十分鐘,不少人就開始忙別的了。
只不過沈明晰依舊看得很認真,宋勤單從他的表情看,一時間判斷不出他對這部片子的評價是好是壞。反正他是全場唯一一個不準備分神的觀眾。
宋勤悄悄去了一趟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發現他合上了眼睛。
到底是沒撐住,她不免有些笑意。
似乎是聽見她回來了,他睜開眼睛。
「好不好看啊?」她明知故問。
「本來以為會有反轉,現在看來是不會有了。」他說,「早想休息了,為了尊重你的選片品味,才堅持了一段時間。」
「沒事,你睡吧。」她小聲說,「再睡一覺估計也結束了。」
他沒有再出聲,似乎接受了她的建議。
一分鐘後,宋勤感覺左肩膀略微一沉,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他靠過來了,她配合地一動不動,似乎已經習慣了他這個習慣。
我和他這樣算什麼?宋勤腦海忽然多了這麼一句疑問,隨後想,奇怪的朋友麼?
但她不討厭這種略顯親密的感覺。
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