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踏上衝鋒舟之時忽然想起什麼,揮手把基羅夫叫到跟前,食人魔從皮帶上扯下魔皮錢袋整個塞到基羅夫懷裡,吩咐基羅夫去賭攤壓到自己名下。錢袋裡有七千黑曜石冥幣,是漢斯•;;佛郎哥的三年餉銀。
基羅夫捏著鼻子提著充滿濃郁食人魔體味的錢袋擠進賭攤,隨手把錢袋拋在食人魔的名下,正巧一名來晚的冥兵也急著投注,兩枚銀幣投進來巧無不巧地撞中錢袋,些許力道的改變使得錢袋改變原有的方向落在骨魔的名字上面。嗡地一聲,眾冥兵又是一陣鬨笑。
基羅夫想要拿回錢袋重新投注已然不及,買好離手是賭場的規矩;再說了,賭場無父子,上了賭桌親老子都不認更加不分官階大小,他雖然官銜最大卻也不能破壞規矩。
基羅夫摸摸頭上腫起老大一片的青包心中暗自叫苦,剛才撞破都尉大人的好事捱了一空酒瓶子,天知道輸了錢的食人魔會爆發成什麼樣子。冥王在上,掂量錢袋的分量,裡面怕是有不下六千冥幣,二十倍的賠率就是十二萬冥幣!基羅夫想到自己要賠償的天文數字,嘴裡一陣發苦,他把目光轉向閘門,心裡期望出現奇蹟,骨魔大爺能把食人魔揍趴下。
漢斯的到來引起變異骨魔的注意,它停止了破壞行動轉過身體靜靜地看著食人魔,充滿野性的眼神中透出戒備、緊張和狂熱的複雜情感,這是野獸遇到強大對手時的本能反應。
地獄的大型魔物由一個共同習性,它們渴望戰鬥,渴望強大的對手,甚至渴望死亡,只有那種鮮血淋漓的戰鬥才能體現它們存在的價值,只有痛楚不斷的傷口才能使它們意識到自己是活的生物,只有死亡它們才能得到最終解脫。
兩個龐然大物對視一會兒,同時狂吼一聲向對方衝了過去,四隻巨爪交疊在一起角起力來。駁船“通”地一聲,沉入水面一尺多深,堅硬的火銅船板也抗不住兩個巨魔的怪力,鏗鏘一聲,駁船從中間斷成兩截。
變異骨魔和食人魔同時躍上閘門的平臺,在新的戰場纏鬥在一起。
“吼!”
看熱鬧的冥兵爆發出一陣歡呼,千頭攢動,你推我搡地擠在阿格龍河兩岸看熱鬧,賭檔的生意更火了。基羅夫搶了個有利位置,漲紅的臉緊張地盯著戰場上的變化,心臟隨著激烈的戰鬥劇烈地跳動著,嘴裡不停地為食人魔念《倒黴經》,希望骨魔的下一拳能把他的上司打扁。漢斯要是死了,非但不用還錢自己還可以大賺一比,都尉的位置沒準也會落在自己頭上,骨魔老爺一定要爭氣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閘門的角力,一道若隱若現的銀光以電光火石般地速度劃過黑骨大壩的壩頂,在壩頂看熱鬧的一百四十七名巡邏兵幾乎同時被切掉了腦袋,腔子裡的鮮血還沒噴出,半空中的頭顱連同身體同時被一蓬藍芒凍住,轉瞬化為一片明麗的雪晶。
與此同時,阿格龍河兩岸的空間突然扭曲起來,重力在一瞬間增加了數百倍,看熱鬧的千多冥兵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已經被突如其來的重力壓榨碾成碎片,靈魂則被一顆閃爍著詭異綠芒的珠子吸了進去。
漢斯剛剛一拳把變異骨魔打出去,眼角的餘光瞥見對岸的恐怖情景,心中大駭不已。思想稍一走神,變異骨魔一陣風似的衝了過來,巨大的拳頭轟中他的小腹,食人魔只覺得小腹一陣巨痛,胃腸劇烈地收縮著,酸澀腥臭的胃液和膽汁湧上喉頭,難以遏止的嘔吐感令他涕淚橫流。
食人魔強忍著嘔吐的衝動,給自己加了個“岩石面板”,橫肩撞向三步外的變異骨魔,這一招正是食人魔最拿手的“野蠻衝撞”。
變異骨魔原本野性十足的雙眼突然變得清澈起來,不屑地眼神中還帶著一絲嘲弄,灰芒一閃,變異骨魔憑空消失。
“咚!”
食人魔的肩膀撞在大壩的石灰岩基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