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外暫時沒有離開,見狀心中的緊張竟不比面對威嚴苛刻的董事長時少。
見喬赫不答; 溫聲提醒:“裡面走右轉洗手間。”
司真便拉著喬赫走進去。
藏在辦公室裡的洗手間; 一點不湊合; 面積抵得上平常人家一個臥室。司真沒有看那些精緻高檔、處處透著昂貴的裝潢,開啟鋥亮的水龍頭,將喬赫的手放到流水下衝。
她鬆了手; 眼睛沒抬:“衝十分鐘。”
轉身似要出去; 喬赫幽暗的目光跟隨她的背影; 聲線低沉:“司真。”
司真腳步停了一停。認識這麼久; 他除了叫過她打打,從沒認真叫過她的名字。
挺彆扭的。不知道別扭自己還是彆扭他。
她覺得自己很蠢; 還自作多情; 其實從一開始,他根本就很少和她說話。所謂“學長”、所謂“本家”; 都是她自己認為的。
“我在外面等你。”她抬腳走了出去。
辦公室的門已經被徐然關上; 他距離門口最近; 時刻留意著裡面的動靜。
說到底,這一場誤會少不了他的推波助瀾。
那時候徐然跟著喬赫已經快一年,始終猜不透這位上司的心思,也沒有得到信任,徐然知道私下很多事情都是他自己親力親為。難得發現他對一個女孩子有了注意,雖然微小,卻也十分不同尋常。
不小心燙傷喬總的小秘書還沒從驚嚇中緩過來,另一人重新煮了兩杯咖啡。眼下的情況不適合被人看到,徐然攔下,自己親手送了進去。
卻見司真一個人拘謹地坐在沙發上,指頭上掛著她帶來的袋子。洗手間水流聲淅瀝。
徐然沉吟半晌:“司小姐,江州商圈的專案,喬總壓力也很大。誠信小區最終本可以低成本收購,臨到簽約的當天,喬總忽然改主意採用了初版合同。”除了低一成的價格,新合同中許多對公司有利的條款,都隨之作廢了。
默了會兒,司真輕輕點頭:“我知道了。”
徐然點到即止,把咖啡放下便帶上門出去了。
溫柔的女孩子生起氣來叫人看不透,雖然還是文文靜靜的,總覺得還藏著大招在後面。
喬赫擦乾手,在司真的對面坐下。
司真攥著那張浸溼的帕子,低頭不出聲。
喬赫盯著她半晌,鬆了鬆領帶,微微俯身,手臂撐著膝蓋。生平第一次沒話找話,技巧生澀:“你拿的什麼東西?”
提久了手裡的東西都被遺忘了,司真下意識往後藏了藏。“沒什麼。”
小一千塊的襯衣,讓她肉痛的價格,但怎麼入得了可以隨手丟掉幾十萬手錶的眼。
想到手錶,她從包裡拿了出來,放到桌子上:“表蒙得換新的,我不知道你的保卡在哪裡,你拿去修吧。”
說完想起導購小姐問她是什麼會員,她答不上來。
要收回手時,被喬赫握住了。
“你想問什麼?”
司真往回抽了抽,抽不動,他抓得很緊。索性放棄了,她抬起眼簾。“為什麼騙我?”
認錯人是她笨,他為什麼要將錯就錯,為什麼誤導她?
她眼睛發紅:“消遣我好玩嗎?看著我像個傻子一樣自說自話,很有趣嗎?我還當著你的面說你的壞話……”她蹭了下眼睛,有點哽咽,“你是不是覺得我蠢死了?”
“不是。”喬赫啞聲道。
“高秘書!”門外響起徐然提高的聲調,“喬總辦公室有客人,請稍等片刻。”
“等不了呢,董事長找。”帶著笑仍顯銳利的女人聲音,與此同時辦公室的門把手上有了動靜。
喬赫鬆開手,眉眼微冷。
門霍然開啟,黑白套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