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無關大局痛癢。
惟獨濟州島上漢官的比例最重。
為了鞏固統治。島上朝鮮人連書吏都不能擔當,最多做做工頭和翻譯。從官員到吏員,統統從大明本土調派。因為同樣是化外之地,又地處孤島,面對倭寇,濟州官員的在正常薪俸之外還有額外的“海島津貼”。日後也可能推廣到臺灣和海南等島嶼。
金鵬圖拿到了“尚需努力”的考試憑證。聽說是最後一等,大約是明人婉約的說法。他反倒因此鬆了口氣,以為自己可以安然地居住在北京了。誰知吏部很快就追了一份委任狀來,委任他去遼東海州縣城擔任書吏。
這還不如去濟州島呢!
金鵬圖很想逃避不去,但在大明這個官本位社會,官吏非但是一個特權階級,同時也是一種對國家的服務。凡是不理會吏部徵辟的人,要麼有本事在家當一輩子的宅男,若是被抓到逃避服務。仍舊還是去那些地方,但就不是當官了。
至於濟州島上的三位民政主官,卻是從一個地方選出來的。
蘇州。
首先濟州島正對江浙,所以直接選派南官比較方便。
其次,蘇州崑山縣的吳蓀菖因為糧倉一案,表現出了忠貞和廉潔的優秀品格,應當受到嘉獎。但吏部反對尚未考滿就直接升遷,這不是用人之道。正好濟州需要一個知州。對於吳蓀菖而言是連升三級,只是在海外罷了。
濟州可不是散州。而是與府並行的直隸州,下轄大靜和旌義兩個縣,知州為從五品品秩,考滿回來便可以直接去布政使司任職了。
吳蓀菖原本官癮並不大,但經歷了濟留倉一案之後,才發現在大明做官。品秩太低實在太危險。而且適逢明主,正是一展抱負的時代,何妨拼搏一番,看看能走多遠。於是他硬是忍著暈船的痛苦,也接下了濟州知州的委任。
充當他手下兩個縣官的也不是外人。正是當日與他同舟共濟的魯瑋、楊祥。這兩人年不足弱冠,已經當上了從七品的一縣正堂,可謂春風得意。
更讓吳蓀菖得意的是,前往濟州的海船是浙江水師遠航日本的大號福船。船大在海面上自然平穩,使得吳蓀菖的暈船病都輕了許多。而且從崇明出海到濟州,航程比天津到崇明還短,受的苦也就少得多了。
隨行而去的還有浙江水師的三十艘戰船,以及海軍大學學員操縱的二十艘教學船,看上去也是浩浩蕩蕩。三十艘戰船上還有一千新兵,五百講武堂出身計程車官生,以及一百名武備大學的新軍官。
他們將歸屬於都陳德麾下,成為組建朝鮮師的骨幹。
朝鮮國王李淏則收到了一封斥責文書,責怪朝鮮國內不修兵備,導致海寇霸佔島嶼,禍亂沿海。如今大明提起大軍,替朝鮮掃清了搶佔濟州島的海寇,但是為了避免一而再再而三地發生這種勞民傷財之事,濟州島以及朝鮮海域的其他外島防禦,還是交給大明來處理。
李淏莫名其妙丟了一干海島,心中自然很不高興。他想起光海君時代對大明的牴觸,以及他哥哥昭顯世子曾經對大明的不屑,認為朝鮮可以成為一個獨立於明、清兩國的第三方勢力……
理想雖然是好的,但實際操作起來卻根本不可能。
根據遼東朝鮮人傳回來的訊息,大明滅滿清只動用了數萬人而已,當年勢不可擋的東虜胡兵在大明的火銃火炮之下不堪一擊,最終逃到了海西之地,搖尾乞憐。
要想與大明對抗,那不是在自尋死路麼?
李淏又想到了近在眼前的江華島,現在看看讓給大明駐軍似乎並不是一個好主意。尤其是島上還有自己的侄子,昭顯世子的嫡子,別說軍力上是否能夠跟大明對抗,就是在法統上也弱了一籌啊。
因為金氏在朝中的活動,朝鮮官僚都一致認為大明這樣做對朝鮮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