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中年男人名丁天,是丁家長子。
丁天見此忙道:“管家,挑一間上好房間,帶客人去休息。”
冷粼客氣道:“那如此,我就不打擾莫大哥親人敘舊了。”
大門外傳來一陣劈劈啪啪的鞭炮聲,遠近的百姓們不禁各自交頭接耳,這丁家又有什麼喜事了?
丁家安排給冷粼的房間不算太大,卻整潔乾淨。
推開窗戶,正好看到池塘上的廊橋,旁邊的垂柳,彎彎的垂在水面上。
冷粼看著一個丫鬟小心翼翼的給他倒了一盞茶,暗笑怎麼老莫家如此小氣,用這麼小的杯子招待客人。
隨手拿起杯子,還未至嘴邊,一股清香已撲鼻而來。
冷粼一驚,輕啜少許,緩緩嚥下,頓覺口舌生香,雖恬淡卻不分散,似有似無,在口鼻間縈繞;意猶未盡之時,便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咂了咂嘴巴,讚道:“好茶,比在茶館裡喝的強多了。”
那丫鬟見冷粼如此喝茶,噗嗤一聲輕笑,麻利的為他續上茶水,道:“茶須細品,像公子這樣牛飲……”
冷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蘭心。”小丫鬟輕輕作了一個萬福。
“哦,好名字。我第一次來南平城,看樣子,你們丁家在南平城很厲害啊!”冷粼有一搭沒一搭的問道。
“嗯,丁家幾代經商,如今到丁老爺子手裡,才創下了這麼大的家業。人家外面的老百姓都說,這南平城分兩半,一半是丁家的,一半是賈家的。”
“哦,原來如此。”擺擺手又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叫你。”
丫鬟蘭心又作了個萬福,嫋嫋婷婷的走了出去,一如那池邊的柳枝。
冷粼忽然發覺自己現在很想白靈,不知道為什麼想,反正就是很想很想。
那俏麗青春的倩影,在他面前不住地招搖。
又想起那可惡的洞元,咬了咬牙,哼,等著吧!
盤膝坐在床上,冷粼擺了個五氣朝元式,屏除雜念,開始練功。
青紅雙珠彷佛永不知疲倦,圍繞著內丹慢慢地轉動,每轉一週,內丹似乎都壯大一絲;而青紅雙珠卻絲毫不見衰竭,依舊是早先充足盈實的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心神忽然有所感應,緩緩收功,發覺天已傍晚。
窗外,莫問天瘦瘦的背影在池塘邊憑欄佇立。
輕輕走到莫問天身後,眼中這個瘦瘦的身影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親近。
“恭喜莫兄和家人重逢。”冷粼道。
莫問天呆了一呆,道:“這池中魚兒,空中鳥兒,混混沌沌,懵懵懂懂,倒也比人活得快活自在。”
冷粼不知他意所何指,但他曾為獸身,不以為然道:“快活倒也未必。生為飛禽走獸,平生只為覓食果腹,遇到天敵便只能逃命,若碰到獵戶則大半性命憂矣;一生碌碌卻不知其所以然,想來它們若有思想,必不肯這般過活。”
莫問天欣賞地看了看冷粼,幽幽嘆道:“冷小兄說的有道理,人為萬物之靈,多了幾分選擇,多了幾分掙扎,也多了幾分抗天命的勇敢。
“只是天地之道,鬼神莫測,冥冥中自有主宰。我輩其實與野獸無異,自以為得天獨厚,卻不知道背後也有一隻大手,無形中在操控著這一切。”
冷粼皺了皺眉:“即便是這樣,也要奮力掙上一掙,就算失敗又如何?”
“三十年前,我十歲,正是天真無邪、嬉笑玩耍的年齡。”莫問天像在自言自語著。
“有一天在門外玩耍,一個道士從門口路過,卻止住腳步,端詳打量了我許久。我記得很清楚,那時他手中拿一把拂塵,揹負長劍;那一頭白髮,幾絡長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