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值上五千兩。
冷粼驚得目瞪口呆,暗叫:天啊,我在山裡的時候,砍一輩子柴都別想賺五千兩,丁家不是富得失心瘋了吧,用五千兩的杯子喝茶?
自那之後,冷粼喝茶時,每每緊緊捧著茶碗,生怕把茶碗打破。
不過這茶碗除了光澤亮一些、色彩膩一些、沒有缺口之外,似乎喝起茶來與街邊的豁邊大碗沒什麼差別,至於什麼定州官窯?冷粼壓根兒沒聽過。
“應該是茶葉好的關係!”冷粼自作聰明地點了點頭。
冷粼另又迷上另外一件事——丁家藏書無數,冷粼自從無意中拿來一本《黃庭經解》,翻看之後如獲至寶,當下不管通與不通,背了個滾瓜爛熟。
之後憑著這非人的讀書速度和記憶力,竟將丁家所藏之佛、道典籍,全看了個遍,雖然都不是什麼孤本秘訣,卻也讓冷粼受益匪淺。
冷粼修行,只是憑著一段道家口訣,沒有任何基礎,完全是瞎子摸象。
今日這一通死記硬背,日後慢慢領悟,正好彌補了以前的空白。
丁家上下諸人見他古怪,也不管他,由著他去。
一日,冷粼正手捧香茗,膝上攤開一本《法華三昧經》研讀,一副有為青年的模樣。
他嘴裡還不斷滴咕著:“這佛家老愛講隱晦的話,讓人乍一聽有道理,細細想卻相當於屁話;嗯,不過有些話雖如同屁話,細細想卻有點道理。”
正用功讀書間,聽得大門外來了陣劈劈啪啪的鞭炮聲。
冷粼合上經書,小心翼翼地把那五千兩茶碗放到旁邊,自言自語道:“這丁家也真無聊,沒事就大放鞭炮,難不成要再演一出久別又逢親的故事?”
這次冷粼可蒙了個正著,回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丁家二少爺丁劍。丁家兄弟中,老大丁天主內,丁劍主外,負責丁家的貨運貿易。
這次丁劍去北方几省採購貨物,五個月才辦好回到南平。
冷粼剛走到連線大院的月亮拱門,就發覺周圍似乎有股若有若無的陰冷氣息,神識細細探察之下卻又毫無發現,只見二少丁劍除了風塵僕僕、略顯疲憊之外,並無異處。
向正在門口的莫問天點了點頭,表示有古怪,站在一邊,冷粼便任由他們再上演一出兄弟三十年又重逢的感人場面。
既然不知所以然,不妨靜觀其變。
當晚,丁氏全家擺酒大宴,閤家團圓,一派雙喜臨門的樣子。
冷粼擔心有變,半推半就之下坐到了客人席位。
聽丁老爺子喜氣洋洋地訓完話,便開始了酒桌上的推杯換盞;丁劍與莫問天三十年未見,不免又是一場唏噓。
這丁家二少爺雖有些疲憊,卻掩不住眼中的精明強幹,怪不得老爺子讓丁劍主商,果然是獨具慧眼。
冷粼在一邊細細打量半天,卻仍然找不到古怪所在,只是感覺丁劍身上的陰冷氣息似乎更濃了些。
席罷,眾人皆醉得東倒西歪,丫鬟僕役上來扶的扶、抱的抱,各回各屋。
惟有莫問天和冷粼內心警醒,交換眼神中,掩飾不住那一絲焦慮。
夜半,兩個黑影在院子角落裡竊竊私語,似乎密謀著什麼。夜色更濃,大片的烏雲慢慢的在月色下凝聚,遮住了那最後一絲月光。
一股強大的陰冷氣息罩住了丁家的某個屋子,蚊蠅飛過,紛紛倒斃。
吱呀一聲,一扇門慢慢開啟,正是丁劍的房間。
一個黑影慢慢的從屋中走了出來,手中拿著一個長長的東西。
那黑影在門口站了片刻,左右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極為生硬,然後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一步一步的向大門口走去。
大門口有個更夫,此刻早已靠著門框睡著,一盞大紅燈籠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