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不動借酒消愁,他有什麼愁?老婆好端端在家等他。」
「--鎖上了門。」
「也許他根本沒有回去。」
很快被證實他根本沒有回家。
表姐夫不適合婚姻生活,他藉詞逃避。
而表姐也不寂寞,每天有人接送她上下班。
媽媽說:「真不知道誰是誰非。」
大強忽然想起來。「幸虧沒有孩子。」
「對。」我說:「沒有孩子做什麼都可以,回頭是岸,過十八年又是條好漢,任他們玩個夠,有孩子就慘。」
「所以不必替他們擔心。」
表姐在星期三晚上找我去談話。
到她家時她猛烈抽菸。
我發覺屋子裡的佈置全改變了。
廚房收拾得很乾淨,彷彿沒有舉炊。
睡房的床換為單人床。還有兩隻箱子,擱在醒目的地方。
表姐說:「昨夜他敲了一夜門。」
我等她說下去。
「我沒開門,害怕得不得了。」
「他是你丈夫呀!」
「緣分已盡。」
「別瞎說,你們是自由戀愛結的婚。」
「你知道我與我媽相處不好,我不是亂找藉口,事實如此,所以趕緊嫁了好有個自己的家,結果辛苦經營這些日子,一點成績也沒有,不如分手,我已寫信給他,叫他去簽分居書,同時也打算把他的衣物送過去。」
「你不是說笑吧?」
「誰敢開這種玩笑?」
「就這樣完了?」
「完了。」
我跌足。「我知道你們遲早會弄假成真。」
「外人是不會明白的。」她猛抽菸。
「你不說,我們怎麼明白?」
「我怎麼說?一開口我當然數他的不是,總不見得我會臭罵自己,既然分手,不必多言。」
「看來你還是君子呢,你當心點,他未必肯罷手。」
「真的!」芷君猶有餘悸私的。「我想搬家,他天天在這裡等著,我可吃不消,昨夜一夜沒睡好,天亮怕他還在,偷偷的開門一瞧,門口灑滿菸頭,真可怕。」
可怕?
曾經一度,他們是夫妻呢。
我深深嘆口氣,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說不定過幾天,他們又和好如初。
「是不是有第三者?」
「沒有。」她說。
「搬家要不要幫忙?」
「不用。」
「你搬得那麼倉促--」
她打斷我。「一點也不,我早有計劃,我儲蓄了三年,如今手頭上有一點錢,可以分期付款買一撞小小的房子,我打算自立門戶,從頭來過。」
「芷君--」
「不必勸我,夫妻間的事,旁人是不知道那許多的。」
「可是我們看著你們倒也是一對。」
「是嗎?「她笑問。」我同他一般的糟糕嗎?」
她不再多說,而我也就告辭。
媽媽說這裡面一定有人搞鬼。她說指君大概是有了男朋友。
我說不會,要有早就有,哪裡等得到現在。
過了很久,表姐夫才在我們家出現,叫我們把芷君交出來。
大家覺得非常好笑,大強同他說:「芷君已超過二十一歲,她的行動,只需對本港法律負責,除此之外,誰也管不著她,怎麼,你不明白?」
他哭起來,哭得像頭豬。
他是一個完全沒有尊嚴的男人。
後來他走了,大強就批判他:「如果芷君對他來說,有那麼重要,那麼他就該遷就她,如果並不那麼重要--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