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俺老管被俘,親自帶著好酒好肉登帳造訪,和俺老管聊了三天三夜,俺老管終於被魏公之大義所動,勉為其難的入了夥……”
桌案旁邊,一名如同半截黑塔的壯漢,正光著膀子,露出一身油光發亮的肌肉,正扯著大嗓門在吹牛,正是墨雲騎中郎將管亥。
在他身旁的都是墨雲騎中軍司馬以上的將領,雖然知道管亥這牛皮吹得沒邊,卻也聽得哈哈大笑。
在他們身旁不遠的地方,幾名頭戴武冠、身著紅袍、腰懸寶劍的漢子正在喝著悶酒,這裝束正是虎賁營的將士打扮,正中一人約二十五歲的青年人,不時的冷眼朝管亥那邊掃視一下,滿臉不屑之色。
“那日張曼昱率大軍二十萬殺來,只見魏公單騎策馬而來,迎著黃巾軍帥旗大吼一聲‘斬’,張曼昱的頭顱便應聲而落,雙方三十萬大軍都驚呆了,魏公這是千里取人頭如探囊取物啊,其實你猜怎麼著——那是俺老管一刀斬殺了老張,哈哈哈……”
“砰!”
管亥和眾將笑聲未絕,只聽酒樓上傳來一陣清脆的響聲,眾人紛紛朝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只見那群武冠紅袍的虎賁之中,那名一直朝管亥那桌張望的青年長身而起,滿臉的怒氣勃勃,在他的腳前摔落了一隻酒壺,撒得滿地都是酒水。
那人高聲怒吼:“掌櫃的,給老子滾過過來,他孃的這酒樓還想不想開了,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來,吵得老子酒都喝不安生!”
“喲呵!”管亥臉色一變,騰身而起,將手中的酒樽也往地上一摜,怒目圓睜,踩得樓板咯吱咯吱作響,殺氣騰騰的走了過來,立在那人面前。
“你他孃的什麼玩意,敢在老子面前耍橫?”管亥醉意熏熏的,口中酒氣直噴,指著那人的鼻子罵道。
只聽得一陣長劍出鞘的聲音,那群虎賁手中長劍直指管亥,其中一人怒聲吼道:“虎賁閻左僕射在此,休得放肆!”
“嚯嚯嚯~”管亥挺著胸,鼓著大肚子,發出一陣如同蠟筆小新般的笑聲,滿臉譏諷的神色,“虎賁左僕射,好大的官兒,嚇倒本將了。”
在他身後,數名墨雲騎軍司馬已然提著百鍊鋼刀圍了上來,有人呵斥道:“區區左僕射,六百石的官兒,也敢在此囂張,我們管將軍乃墨雲騎中郎將,就算是閻柔來了,也得給管將軍施禮,你算什麼東西?”
那人正是閻柔的侄兒,名閻堅,聽得眾墨雲騎將領奚落閻柔,愈發不忿,怒氣勃發,惡從膽邊生,當即發出一聲冷笑,罵道:“一個庶子出身的主子,一條黃巾賊出身的狗,沐猴而冠,豺狼當道。”
管亥他雖然聽得半懂不懂的,但卻知道這貨不但罵他是狗,連公孫白都給罵了,瞬間臉色變得通紅,雙眼瞪得滾圓,兇光大盛,指著閻堅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吼道:“你他孃的再說一遍!”
閻堅臉上露出有恃無恐的神色,指著管亥哈哈大笑道:“莫非你敢動爺不成,爺今夜值守陛下寢宮,若是傷了半根毫毛,就算公孫白那庶子出面,也……”
砰~
第一拳,正中鼻子,鼻子歪到了一邊,鮮血直流,好似開了個油醬鋪,甜的、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了。
第二拳,正中眼眶際眉梢,打得眼稜縫裂,烏珠迸出,好似開了個彩帛鋪,紅的、黑的、紫的都有。
第三拳倒沒打中太陽穴,而是重重的擊在胸口,只聽骨骼碎裂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至於其他虎賁,轉眼之間便被幾名墨雲騎軍司馬全部放倒在地,被百鍊鋼刀抵住了喉嚨,動彈不得。
……
皇宮,御花園。
此時正是菊花綻放的季節,公孫白雖然受後世的影響,菊花這玩意開得再鮮豔燦爛,也提不起神來,心頭總覺得有股淡淡的、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