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只能每日偷偷坐在院中,看著一牆之隔長勢喜人的柿子默默地垂涎欲滴。
她在觀望數日之後,發現隔壁的院子是座沒人住的空院,而府裡來來往往的僕人都不會去注意這棵柿子樹,就像這只是一處最平平無奇的風景一樣。
這一天,剛好是冬青回家探親的日子,而她身邊只有冬青一位貼身婢女,其他的丫鬟都是院中打雜做粗活的,而這個時候她們一般都不會來院前。
這恰恰讓阮軟有了「可乘之機」。
生在邊境之地,又是孤露,她學會了太多別的女子都不會去做的事情。
比如,爬樹。
下河摸過蝦,上樹摘過果,草叢裡還扒過野鴨蛋……
隔壁院子沒有人,她並偷偷摸摸地摸到隔壁院牆下,之後並爬上了樹,。
然而她才摘了一個柿子,還沒來得及做什麼,就聽到了一陣由遠及近的聲音。
她頓時慌得手中的柿子都掉了,手忙腳亂地想要爬下樹,只是慌亂間不慎踩空,失足摔了下去。
千鈞一髮之際,耳邊疾風而過,一條結實的手臂伸過來接住她,將她扣進了懷裡,一個旋身之後平穩地落回地面。
「怎的如此不當心?」
責備聲中還帶著急促的喘息。
鼻尖充斥著一股似有似無的不知名的淡香,是隻在他身上聞到過的獨特味道,烈而不濃,清且幽長。
就如他這個人一般,外表是陽剛烈焰內心卻又有不為人知的百般柔軟。
只有長久接觸才能瞭解但真實的他,若只憑第一印象就判斷一個人,大概所有人都會誤以為他是一個兇悍且不好相處的人,繼而心存偏見地害怕他遠離他……
阮軟被牢牢扣著,面前是堅硬的胸膛,此時正劇烈的起伏著,砰砰砰的心跳聲敲打著她的耳膜,頭頂是他噴出的溫熱氣流,整個人彷彿都包裹在這樣剛烈的氣息裡。
溫暖且充滿安全感,是她從未體驗過的感覺。
因為摔下來而產生的害怕和驚慌也緩緩在這樣的氣息中被安撫下來,第一次沒有因為他突然的靠近而嚇得驚慌失措甚至躲起來。
今朝平復著急促的呼吸。
他剛踏入院子就看見她不慎從樹上摔下來,那一剎他臉色都被嚇白了,心跳如鼓久久不得平歇。
他微低著頭去看她,只能瞧見她的頭頂,且見她一直沒有反應,並開始誤以為是自己方才那聲斥責嚇到她了。
軟軟生性膽小,很是怕人,又因他這張臉委實嚇人,平日裡他連說話都不敢大聲,往往多靠得近一點都會嚇著她,更別說呵斥她了,現在回想起就懊惱不已。
這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自己心宜又願意跟他過日子的媳婦兒,如果就這樣被他嚇跑了他向誰哭去?
他當即並柔下聲音,及時補充了一句:「想吃就讓下人摘,何須自己動手?不小心傷著怎麼辦?」
只是他這樣緩和之後阮軟還是一聲不吭。
今朝不禁慌了。
莫不是真嚇著然後後悔了?
他慌忙放開阮軟,拉開一點距離去看她的臉,然意外的是他並沒有看到任何他以為的害怕、排斥和後悔的表情,反而是一副粉面紅霞、水眸含羞的誘人模樣。
今朝心神忽而一盪,突然忘了接下來的想要說的話,只呆愣愣地盯著阮軟出神地看。
若非知曉他的性格為人,阮軟指不定要當他是個登徒子了。
阮軟被他盯得面色越發通紅,猛地捂著面轉過身去,也不知哪來的勇氣,竟然第一次主動同他開口說話了:「將……將軍,我……我想吃柿子。」
摘!必須給摘!
今朝聞此自然是滿心依順,二話不說並飛身攀牆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