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剛要繼續打趣他,就聽他又說:「怕掉下去了,我來不及救你。」
他不怕死,但怕她出事,怕她未來沒有依仗,沒人保護。
阮軟聞言一愣,酸澀和溫暖同時捲上心頭,怪讓人想哭的。
是了,他哪裡是沒有懼怕的東西,只不過是盔甲裝備了軟肋,讓人看不出他的弱點。
明明每一次她出事,他都會怕得要死。
明明他也是肉體凡胎,有血有肉,不是刀槍不入。
車內氣氛頓時變了。
變得黏黏糊糊甜甜膩膩的。
獨自坐在後座的冬青:……
我不應該出現在車裡,我應該在車底。
冬青卡著下巴撐在窗戶邊緣,看著窗外鬱鬱蔥蔥的天然植被,放空自我,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大概是她上輩子做的孽,才會這輩子被這兩人瘋狂塞狗糧。
她突然很想唱首歌,歌詞是:冷冷的狗糧在我臉上胡亂地拍……
這次他們沒有擔保人,得在觀察點觀察八小時方可進入,其實被感染之後最佳的治療時間只有黃金一小時,目前所發現的感染變異時間最長三個多小時,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基地總會把觀察時間留長。
涅槃比別的地方要好點,只需要八個小時,郾城基地足足需要二十四小時,有的甚至兩三天。
果然基地和基地還是有區別,越是強大越有底氣,越不會在小事上浪費不必要的時間,平白添了很多麻煩。
這裡觀察點的待遇也不是一般的好,這個時候進入基地只有他們三人,他們被一起帶到一排屋子前,屋外的牆壁被各種花草覆蓋,但沒有給人雜亂無章的感覺,反而像是靜心佈置出來的,花和草之間相得映彰,給人歲月靜好的感覺,而進入屋子之後,他們發現屋子其實是石頭房子。
屋內沒有屋外的牆那麼多花草遮掩,能夠看出來牆壁是銀灰色的,堅硬光滑,不像是正常建築工砌出來的,而且牆壁中還能隱隱感覺到有異能殘留,那些覆蓋了外牆的花草也不是看上去那樣簡單。
這一排石頭屋子。大概都是由異能者建出來的,設定都是為了防禦裡面的人跑出來。
一旦有人在裡面意外喪化,這些特製的屋子就是第一道堅硬的防線,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衝破的,這為整個子區基地的安全又加了一層牢固的保障。
只初初這一點,就讓阮軟三人心中升起了好感。
能夠想得這麼仔細,把基地建設得這麼好,還將民眾安全始終放在第一位的領導者,一定不會差到哪裡去。
至少他們去過那麼多的基地,只有這裡是在第一步就把嚴防死守做到這麼細緻的基地。
第一感官好了,看什麼都帶著濾鏡。
裝修舒適的室內一點不像別的基地關押犯人一樣破舊壓抑,角落都擺放著生機勃勃的花草盆栽,這讓人看了心情紅毛也不自覺放鬆,無形中讓來到這裡觀察的人心境變好,即使有最壞的結果,也能以好心態面對。
屋內放了床和沙發,是方便觀察太晚的人休息的,反觀他們去過的其他基地,觀察屋空蕩蕩的,想要休息只能席地。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外面寒風凌厲,屋內卻因為這些建屋子的石頭特殊而暖暖的,他們坐下沒一會兒,就有人了端上了熱茶。
「喝點熱茶等等。」
接待他們的男人二十五左右,破洞牛仔潮牌衛衣,一頭紅毛,耳朵上每邊兩個耳釘,一身銀鏈叮叮噹噹,整個弄潮兒靚仔。
此時正哈欠連天地將熱茶放在他們面前的茶几上,然後走到靠近門口的地方,那裡單獨放了一張椅子和桌子,又打了個哈欠,啪嘰一聲坐下,臉側著枕在書桌上睡著了。
他全程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