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素白,銀光掛滿樹枝頭,深秋晚的寒意越加的冷冽,滲人心骨。
兩人立於殿宇廊簷之上,氣焰大放,邪肆對上狂野。
“肅戎。。。。。。”傾顏的眼一瞠,驚異的眸子不過一瞬便已歸於平靜,微扯唇角,“我早該想到的!”
“是我,讓你失望了?”肅戎挑眉,嘲諷的一語。
傾顏搖頭,莞爾一笑,“不,驚喜還差不多!”頓了頓,心中有疑,別有深意的睨著肅戎的眼,又說:“你怎麼跟她認識的?”
肅戎知他所指定是宛瓷,腦際驀然閃過剛才兩人相抱,相吻的一幕,當下,影於黑巾之下的面色沉了沉,“為什麼要告訴你?”
傾顏的神色一僵,悠然一笑,“好吧,那我問她去總可以吧!”
肅戎深邃的眼微眯,淡淡吐出,“隨便你。”似不在意一般,然遮於寬長的袖下的手狠狠一攥緊,心中的滋味自怕自有自知。
一直注視肅戎神色的傾顏見他無任何異樣,微微詫異,瞳仁一轉,撇開話題,“好像從我們認識至今一直都在較量著!上一次我們比武在八年前吧,那次我贏了!不知這次會——”
“一定是我贏!”未等傾顏說完,肅戎倏然接過,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鏗鏘堅定,周身的氣焰大放而出,淨顯張狂。
“那可不一定!或許我又僥倖贏了也有可能。”傾顏展延一笑,剎那風華絕代,月羞躲於層層雲後,隱覓不見。
“是嗎?”肅戎嗓音泛冷,幽幽吐出,“我不會讓這僥倖變成可能的!王者之位自當尤真正的強者來擔當,而我就是那個——強者!”
該說他自信還是狂妄呢?
肅戎的話明顯的亦有所指,傾顏的眸子一暗,些許寂寥的傷情在他臉龐一閃而過,低垂眼簾幽幽一嘆,低語的話甚似自喃而說,“真是是如此嗎?”
彷彿未聽見傾顏的話,肅戎神色肅然一片,身姿一動,如出鞘的寒光冷劍剎那的綻放而出,朝著前方傾顏的身影逼去。
寒風習習,吹動男子袍角衣袂翻飛,勁風逼近傾顏面門的那一瞬間,他低首而立的身子依舊未動,肅戎的心底隱約泛起絲絲不安,然,掌風已去,收不回,只能直逼而上。
而,就在掌風打上傾顏的身子上的這一瞬間,他的身子不見了,莫名的消失在肅戎的眼前,使他那一掌落了空,慣性的前撲而去,他警覺的回眸朝後望去,剛好撲捉見——
一隻手掌快如閃電的打在了他的背部,而後悄然遠退而去,疼痛於背部深入骨髓,漫延至全身各處,他大喝一聲,迴轉身追上撲捉到的那抹身影,死死的瞪著。
傾顏的眼一縮,笑了笑,不退反進,迎身而上,不過眨眼間,兩人便已交纏在一起,碰掌不下百餘招,勁風肆意擴延,漸漸形成一個碩大的氣場將兩人的身姿隱藏。
皇宮之中從不乏有心人士的注意,就在他倆出現的那一瞬間,已有不下四五方的暗影們蠢蠢欲動,直到他們確保兩人不會發現他們之時,他們才敢出來觀望一下,皆是於一秒間,將這裡的情況稟報各自的主子。
黑衣人是誰?
只怕不需一夜,他們的主子便會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
黎明十分,本深秋的天宇,應該是了無鳥雀才對,然,飛於盛都上空的鴿子在這秋季很多,在這天的黎明曙光將要到來之際氾濫的展翅高飛,三三兩兩的飛向各自所去的目的地,最遠的莫過於一隻黑色的鴿子,它所去的方向直向天邊遠處而去,那方正是阜商。
黎明剛過不久,本該在家沉睡的浮名丞相於府邸匆匆而出,當他再回府之時,已是曙光映照大地,滿臉老態橫生的面容上是掩不去的春風滿面,隱晦的眸底暗藏狠厲,陰兀。
夜戰一宿的傾顏拖著疲憊的身子再次邁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