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到你了?”遲翰強裝的笑容黯淡下來,灰心喪氣,“本來就是怕嚇到你。喜歡你這麼多年一直不敢說。”
蘇凜的神色震驚到空白,不由回想起昨天遲翰說的一句話。“我啊,可是暗戀一個人很久了。”
暗戀一個人很久了。
原來那個人,是他嗎?
遲翰低下頭,好像犯錯的小孩子,不敢看他的反應,“……怕說出來連朋友都做不了,更怕你討厭我,覺得我噁心……”
蘇凜只覺得心頭一哽,身體不知怎麼就動了起來,抱住了遲翰:“不會。”
“什麼?”
“不會討厭你。”
“真的嗎?”
“嗯。”所以不要難過,不要害怕。他不願意見到遲翰臉上露出那樣晦澀的表情。
遲翰只高興了兩秒,就僵住了,糾結地抓了抓頭髮,“呃,就算我跟你……上_床了?”
“……”
遲翰偷偷地瞄著他的表情,小聲地說道:“雖然有點疼,還是挺_爽的。你覺得呢?”
“……”蘇凜不知道該說什麼,其實他糊里糊塗地沒什麼印象。
“難道你不覺得?”遲翰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大傷自尊,“我居然沒有讓你爽_到?”
蘇凜還是隻能“……”這話他該怎麼接?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們再來一次,我一定要讓你爽!”
“啊?”
怎麼莫名其妙燃起來了,這節奏不對吧?
待到往床上一瞥,遲翰不樂意地撇嘴:“咿——好髒。”
蘇凜剛鬆了口氣,遲翰眼珠子轉了轉,興致滿滿地提議:“我們去溫泉裡做吧,連潤_滑都省了!”
“等等。”蘇凜被這神展開給繞暈了,好不容易抓住重點,“你不疼嗎?”
“男子漢大丈夫,這點疼算什麼<( ̄︶ ̄)/——那個,要不你等會輕點?”
所以說為什麼一定還要做呢?蘇凜不懂遲翰的邏輯,想了想順著他道:“你想做?”
“當然啦,為了證明我在做_愛的時候能讓你爽。”
“為什麼,要證明?”
“因為這樣的話,以後你有生♂理需求的時候,就可能會想到我啊。”
從來都是受盡造物主恩寵的天之驕子,遇到愛情竟然也低到塵埃裡,“你不喜歡我也沒關係,在你遇到喜歡的人之前,把我當作情_人或者床_伴……哪怕是充_氣娃娃也(行)……”
“遲翰!”
“欸?”
蘇凜實在聽不下去,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氣打斷他的話,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凜凜?”他半晌無話,遲翰自嘲地笑了笑,“對不起,讓你為難了。”眼裡驀地蓄滿淚,轉過頭去,“就當今天的事全沒發生過,我什麼也沒說……你還把我當朋友好不好?”
蘇凜一時間腦子很亂,千頭萬緒理不清楚,心鈍鈍的痛,慌不擇言道:“不,你想做就做吧。”頓了頓又補充道;“這次我在下面好了。”
“Σ(っ°Д°;)っ!!”
就算是遲翰,偶爾也有不清楚蘇凜在想什麼的時候——因為蘇凜自己也不清楚。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很高興。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只是這一次,遲翰用盡所有力氣來壓制心底暴虐的猛獸,連親吻都極盡繾綣,好似蝴蝶輕吻花瓣上的露珠。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又像畫家面對真品的蒙娜麗莎,書法家見到蘭亭集序的原稿,紅學家發現《紅樓夢》後四十回的曹雪芹手書……欣喜若狂又恍如夢中,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他完全無視了蠢蠢_欲動的下身,一味地取悅心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