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立言望著她迷茫的臉,輕嘆:“用生命在愛。”
雨桐身子悄悄地顫動,抿起唇角:“是嗎?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應該是刻骨銘心至死不忘才對,為何我一點都不記得?又或者說,那段感情太過痛苦,我的腦子自動選擇忘記掉?”
“雨桐……”姚立言無言以對,沉重地說出另一番話,“對不起,當年最重要的時刻我不在,不清楚你離開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有一樣事實我看得清楚。從過去到現在,你一直是子遷生命中唯一的摯愛!”
雨桐自嘲地笑起來:“三哥這麼肯定?”
“是,我肯定!所以雨桐,那樣深刻的愛情你怎麼說忘就忘了?這對等待你的人,是多麼殘酷的事情。”
雨桐按住胸口,心竟然又痛了……
“雨桐?你怎麼了?”
“我沒事。三哥,你愛溫欣嗎?”
“當然。你看不出來嗎?”
“旁人是否看得出來不重要,重要的是溫欣,你讓她感覺到了嗎?你明明愛她一百分,卻只表現五十分,你說你怎麼可能娶到老婆?”
姚立言愣住,良久後苦笑不已。
臨睡前,雨桐的日記本多了這麼兩句話——
三哥說,我曾用生命在愛著那個男人,我是那個男人生命中唯一的摯愛。
為何我聽起來,覺得害怕,心驚?
溫欣想要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卻不知平平淡淡才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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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之後,雨桐每天變得忙碌起來。在溫欣的幫助下,她對公司業務上手很快,對公司同事忘記的、沒忘記的都迅速瞭解。沒人看出她患有失憶症,人人都尊重欣賞她。
宋子遷是位嚴苛的老闆,公事上一絲不苟。
她經常不動聲色觀察他。
他開會時通常面無表情,濃眉微皺,給人冷靜威嚴的感覺。下面各部門經理和主管做彙報時,在老闆犀利的目光下,絲毫不敢怠慢。儘管如此,大家並不畏懼他,商談專案時能夠暢所欲言。
她發現了,他是個相當嚴於律己的老闆。要求下屬們做到的事情,通常自己會先帶頭做好榜樣,親力親為。他的嚴厲對事不對人,講究紀律,態度分明。
只有回到屬於他的總裁室,才會解開領帶,一副放鬆的樣子。
溫欣悄悄告訴她:“少總現在的表現好多啦!以前可以目光殺死人。呵呵,大概是你過來工作的緣故,他現在不時會笑一笑呢!”
笑?
雨桐努力回想,她幾乎沒看過他笑,最多扯動嘴角,揚起一個微微的弧度。如果那也算笑的話,真懷疑他是不是缺少一根笑的神經。
不過,當他目光落在她身上時,冷漠或嚴厲會悄然化去,變得深沉而溫柔。
這方面,她正在努力觀察,想確定他看其他女人時,會不會也如此?
總裁室。
宋子遷跟安德烈先生討論完合作方案,剛回來,按下內線。
“陸秘書,幫我泡杯咖啡。”
公私分明是他們從前多年的習慣。如今,她謹守界線,除了小麵館那一聲仿似夢囈的“子遷”,其他所有時候,只聽到“宋先生”、“少總”、“老闆”。她對他的稱呼好幾種,唯獨他最想聽到的可遇不可求。
她已經正式上班四天,一直在暗中悄悄觀察他。
他發現了,不打算點破,而且特意配合她,多給接觸的機會。
這是好現象,表示她對自己感興趣了!
幾分鐘後,雨桐端著咖啡送進總裁室。
“少總,您的咖啡。”她將杯子放在辦公桌上。
“等一下。”看她毫不遲疑轉身離開,宋子遷開口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