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在祁山神宮。
衛林下聽到了許多的傳言,說是她慫恿奚臨軒親征,就是為了太子年幼而能臨朝聽政,更有甚者說她有篡位自立學那武氏則天的企圖心,對這些,衛林下都一笑了之,她比較關心的是王齡的想法,若他也如此想,自己的前路就要更難上幾分。她還未想出好的探究他心思的方法,某一天散朝之後王齡卻主動求見,當時衛林下正臨摹字帖休息片刻。
“王卿何事?”衛林下放下筆。
“皇上龍馭歸天,皇后似乎並不怎樣悲傷。”王齡說道。
衛林下苦笑:“我沒有時間悲傷。還有,如今,我是太后了王卿莫要再叫錯了,王卿你今日是特意為此事來指責我的麼?”
“不,不是。臣這些日子一直在想太后您問過臣的那個問題,您有所問,臣子定然要有所答。”王齡說道。
衛林下有些疑惑,她問過他什麼?不過都是朝中之事而已吧?
“看來我是問了個讓王卿難以回答的問題。”衛林下笑笑,怎麼也想不起自己問過什麼。
“看來太后是忘了。沒關係,太后今日若答應臣一件事臣就願做一手遮天的權臣輔佐太后和幼帝。”王齡說道。
衛林下挑了眉毛:“何事?”
“臣要休妻。”
只四個字差點震得衛林下坐不穩,半天不知道要接一句什麼話。
“慄氏犯了七出之條麼?”衛林下問道,她真有些摸不著頭腦。
“沒有,慄氏恪守婦道婦德,並無不妥,原因在臣身上,臣不想耽誤慄氏,請太后不要再問,只請您恩准。”王齡拒絕回答。
衛林下很是頭疼,按說這不過是王齡家事,但慄薇姮卻實在有些特殊,一來是霍國老太后的賜婚,二來,若真無故被休,奚照庭那裡難免會有不滿,如今朝政艱難,她可不想兩位得力大臣因此生了嫌隙讓人鑽了空子。
“待我問過慄……”
“太后,此乃臣的家事,就算您不恩准臣也會如此做。”王齡說道。
“王卿你也知道,你這門婚是霍太后賜的,如果沒有正當理由休妻不是拂了老太后的面子麼?”奚照庭那一層她還不能跟王齡明說,真讓她為難。
王齡從容笑了從袖中拿出一份奏摺:“臣之意圖都在奏摺之中,還煩請太后先行看過再做定奪。”
他呈到面前來,眼神掃過案上又疑惑地看了看衛林下一眼:“太后在看太上皇的御筆硃批?”
“嗯。”衛林下草草應付,翻開摺子。
匆匆看過,衛林下合上摺子,想想,起身點著蠟燭一點點燒成灰燼打著旋飄落在地衣上。
她有些安心,王齡確實是個棟樑之才,他摺子上寫的這些是她考慮了許久才形成的想法,只是兩個相似的計劃裡那個要受委屈的角色不同,她想的是哥哥衛風致,而王齡卻要自己去擔著。
“這事與你要休妻並無關係!”雖然效果會更好,可她不想他因此連家都毀掉,那樣太不近人情了。
“您誤會了,即便不為此,臣也一定要這麼做的。”王齡說道。
“讓我再想想。”看著殿外,花紅柳綠的時候為何就有諸多煩心事呢。
思來想去,衛林下決定不過問,只在王齡宣佈休妻的時候下了旨意略微責斥了一番,慄薇姮淚眼汪汪的來求見,衛林下只得安慰她會嚴厲斥責王齡,先讓她在宮裡安置了。
這事暫先這樣拖著,正巧燕國有報,燕太子傷寒不治身亡,燕王本來就子嗣稀少,這樣一來再只能立庶子了,衛林下恩准立了庶子賣燕王一個面子,回頭讓豐收派人暗中收集燕國君臣與人往來的證據。
燕國,終歸是一個大患。
秋天的時候,西征大軍得勝回朝了,衛林下帶著不滿兩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