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祁也越長越大,衛林下的蠟人也捏得越來越神似,時常捧著蠟人在手都覺是奚臨軒在身邊。
快了,等到奚祁親政他們就可以再也不用分開。
奚祁十歲了,想法越來越多,記性出奇的好,好些個五品以下官員只要他見過一次竟也記得住,衛林下很是高興,帝王有個好記性好頭腦就不會被臣子矇蔽。只是,她也有些擔心,似乎越長大,有了大伴,住到了東宮之後兒子與她生分起來了,一點都不像小時候那樣粘著她。
十二歲的奚丫丫也讓她頭疼,這個孩子自小就喜歡追著王齡,越長大越甚,前兩天跑來跟她說要嫁給王齡,衛林下差點被一口茶嗆得閉過氣去,尋思著要趕緊為她尋一個年紀相當的駙馬才好,一直以為女兒還未及笄不急,看來,不得不急了。因此在朝政上也就稍微放鬆了些,反正有王齡和衛風致在,出不了什麼岔子。況且,這些年的操勞已讓她有些不堪重負,年輕時候遭的那些罪到了這會兒都找上身來了,有時對著銅鏡看自己的容顏,她真怕與奚臨軒重逢時他認不出她來。
前兩天太監為她梳頭,驚慌失措的樣子,她一問才知是自己竟已生了幾根白髮。
“秋水,我生了白頭髮又老了十歲,不知你到時候還能否認出我!”摩挲著蠟人,衛林下自言自語,“若你認不出,我就轉身走開,再也不見你,讓你就在那兒傻傻地等著好了……”
“兒臣給母后請安。”忽如其來的聲音嚇了衛林下一跳,手中的蠟人冷不防落在了膝上,“咦,母后哪裡得來的玩物,好特別,給兒臣看看。”
奚祁不等她允許已拿過去了,細細看過就還給了她,“這蠟人與神宮裡父皇的畫像倒有些像。”
“是你父皇。”衛林下說道。
“母后一直都惦念父皇麼?”奚祁挨著她坐下。
衛林下不語,拿著蠟人細細地看。
惦念,何止是惦念,這十年來,她每天都在床柱上用刀刻下一道,這樣做她覺得還有個盼頭,這十年來,委屈了,累了,她就整晚整晚地靠著思念奚臨軒才能撐到天亮。
“其實,過了這十幾年,父皇的容貌應該也有些變化了,應該多了道皺紋吧。可惜,父皇賓天之時兒臣太小,對父皇的所有記憶都已模糊了,真可惜。母后跟兒臣說說好麼?”奚祁小小年紀竟嘆了氣。
“你父皇,其實你跟你父皇長得很像,不過你父皇更清俊一些,也更加不苟言笑一些,外人們都覺得他脾氣有些怪異和孤僻,其實還好,他只是不大喜歡生人罷了。”沒人的時候他也很會哄人開心。
“如果父皇還活著多好,母后也不用如此勞心費力教導兒子。”奚祁說道。
這話聽在衛林下耳中有些怪怪的,至於怎麼個怪法兒她一時也說不上來。
“你自己爭氣,眼見著一年比一年更長進,你父皇知道也會寬心的。”衛林下說道。
“還有兩年兒臣親政,母后就可以休養身體了,您長命百歲是兒臣最大的心願,快到母后壽辰,兒臣想請神宮的太卜們進宮來為母后祝壽祈福,您看如何?”奚祁將頭靠在她肩頭,直直地看著地衣。
“有你的孝心就夠了。”
“母后,請您答應,這些年您為兒臣操勞,兒臣的記憶裡您從來沒有過一個像樣的壽誕,這次就允許兒臣盡一次孝。”奚祁很是固執,這一點和奚臨軒很像。
“好,你去安排吧,還有,陵寢已建好,你父皇也該入土為安了,總放在神宮裡也不好。”衛林下說道。
“是,兒臣知道。”奚祁高興起來,告退出去了。
喚來豐收,衛林下問道:“豐收啊,近來皇上忙什麼呢,那麼高興?”
豐收有些遲疑:“和以前一樣,也沒忙什麼,就是最近好像對些古物感興趣,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