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覺得心裡被什麼東西狠紮了一下,眼淚一下湧出來,緊抱住他:“二哥!二哥!”
“四小姐別慌。”一箇中年文士道,“現在為公子治傷才是緊要事。”
我稍微鎮定了一點。其他人趕緊過來將謝昭瑛抬進去。屋裡已經準備好,謝昭瑛被輕放在床上,那個中年文士立刻為他把脈。
我急道:“他腰上的傷裂開了,先給他止血!”
一個高大粗壯的漢子對我說:“四小姐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公子。您先去隔壁等等吧。”
我氣:“我也會醫術!”
“這裡有孫先生在,您請放心。”
“他是我哥!”
孫姓大叔發言:“那就勞煩四小姐幫一把手。”
我抹去臉上的淚痕,瞪了那頭人熊一眼。可是等大叔解開謝昭瑛的衣服,我一看,眼睛又模糊了。
剛結疤的傷口已經全裂開,血肉模糊,染紅了半邊身子。我真不知道這麼重的傷,他是怎麼支援下來的。
孫先生說:“毒沒有發,只是傷裂開而已。萬幸。”
的確萬幸。我鬆懈下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孫先生經驗老道,麻利地給謝昭瑛處理了傷口,敷上了一種綠色無味的藥,再仔細包紮好。我倒空在一旁瞪眼。
孫先生對我說:“還要麻煩四小姐看住公子,他這下沒有個十天,是不能再亂動的了。”
我譏諷:“誰不喜歡沒事折騰自己?只是上面不放過他。”
孫先生笑:“小姐放心,經此一事,他們不會那麼快又有行動。”
我將信將疑,又問:“他是留在這裡養傷,還是回謝家?”
孫先生說:“當然要回謝家。我們已經備好了車,等公子一醒來,就讓契倫送兩位回去。”
那個人熊向我揖手。
我環視屋子。這裡乾淨整潔,傢俱半新,日常生活之物似乎一樣不缺,任誰進來,都會以為這裡住的是戶普通人家。
接應我們的共有五個人,小太監已經走了,除了孫先生和那個大狗熊契倫,還有一個眉目俊秀的少年,一個身材挺拔面帶風霜的壯年男子,和一個身材精瘦眼神犀利的黑衣青年。
現在他們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在我的身上,我怯怯地微笑,衝他們點了點頭。
孫先生一一給我介紹:“這是阮星,這位是李松齡將軍,這位是唐尋少俠。”
將軍少俠,既有廟堂之高,又有江湖之遠?我恭恭敬敬向各位行了一個禮。那阮星小弟弟和李將軍都欠身回禮,只有唐少俠站無動於衷。
我仔細打量他。老實說我一直覺得他這身裝扮眼熟得很,左思右想,恍然大悟。不正是像饅頭血案裡的劉燁同學嗎?不由噗嗤一聲笑出來。
“我這樣你很開心?”謝昭瑛有氣無力地哼了哼。
我欣喜:“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謝昭瑛睜開眼:“不就是流了點血嘛。”
孫先生湊了過來:“公子,你醒了就好。”
謝昭瑛見到他挺高興,“孫先生,你們都來了。”
“我們一早到的。進城查得很嚴,我們分開走,還算順利。”孫先生等人對謝昭瑛非常恭敬。
阮星從外面回來,道:“沒有人,現在可以動身了。”
契倫和李將軍半扶著謝昭瑛走了出去,那位劉燁式小唐同志一閃就不見了身影,該是望風去了。而孫先生則攔住了我。
這個老傢伙頗有幾分腹黑,笑起來有點像我原來的系書記,每次期末講話,都笑得人毛骨悚然:“同學們!要珍惜這得來不易的機會。這次期末考試學校嚴把紀律關,重點抓作弊代考,一旦落網直接勸退。同學們要珍惜啊!”然後我都會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