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都失了章法,東一拳西一腳,完全不管不顧的亂打,我感覺我的拳頭結結實實都落在了他身上,但他的拳頭對我也絲毫沒客氣。
我眼前一片昏天黑地,直到越尹那熟悉的聲音響起,我的視線才有幾分恢復清明的趨勢。
越尹站在巷口,雙手叉腰,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們,肅然的喊著:“雞屎!你他媽在幹嘛!”
我和紀允都愣愣的看著她,不約而同的分開,癱坐在兩個方向。
越尹快步走到紀允身邊,那護雛的架勢,讓我的心痛的開始抽。
她急切的上下打量著紀允,最後憤怒的轉頭瞪著我:“雞屎你這野蠻人的個性到底什麼時候能改?你能不能別這麼暴力了?”
我眼前又是一片昏天黑地,我緊握著拳頭,努力保持鎮靜和清醒。痛感從心臟通往四肢百骸,最後逐漸麻痺。
我自嘲的冷笑起來,一字一頓的問越尹:“獅毛狗兒!你問都不問就罵我?你就這麼幫著他?”
越尹眉頭還是皺的緊緊的,一臉暴躁的看著我說:“廢話!他是我男朋友!我不幫他難道幫你?”
“……”
第十章 。。。
紀時
春天的傍晚,寒氣還會如約的愀然而至,我感覺有一絲冷。
看似溫暖的落日餘暉從錯落的院落高牆的夾縫中脈脈灑下,死巷一牆之隔的,是車水馬龍的路口,嘈雜的聲潮隨著放學下班時間的到來而變得紛雜,可我卻覺得,這萬物囂塵似乎突然停頓了,腦中只剩一團白霧。
我努力的撐著胳膊,努力讓自己清醒,可疼痛的感覺還是逐漸侵蝕著身體。
看著越尹那雙憤怒的眼睛,我疼的直笑,“行,你有男朋友你了不起。”
我吃力的站起來,趔趄的晃了下,拍掉手上的灰,扯上書包把正那副刺眼的緊張噓寒畫面留在了身後。
也許,很多事都是很早就註定的。
八歲的我沒想過未來有一天,我會喜歡越尹,所以我總在肆無忌憚的欺負她。她不愛哭,不像別的姑娘磕一下碰一下就一頓嚎,所以我總是想知道,欺負她到什麼程度她才會哭。
而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找到答案。
大院裡姑娘們一塊跳皮筋踢毽子越尹不愛參加,她總喜歡混在男孩子裡面。我們打野戰模擬,她一聽也樂呵呵的鬧著要參加。
男孩們都準備了自己的水槍和麵具,她什麼都沒有,但這絲毫不影響她參加的熱情。
“沒面具不準參加。”看到她死賴著跟上的樣子我沒來由又開始煩躁。
“我不用面具行不,或者我隨便紙袋包個。”
看著越尹執著的眼神,我身體裡邪惡的惡作劇因子又發作了,扯著她說:“你來,我給你畫個面具,你就可以參加了。”
一幫和我一樣還沒明白事兒的男孩一聽都來神了,大家紛紛從書包裡拿出彩筆,一人一筆在越尹臉上揮毫作畫,把她那張瑩白的小臉畫的七彩斑斕,大家看著成果都笑得前仰後合,而被捉弄的越尹卻渾然不覺,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我。
我拍拍她的腦袋,給了她一把水槍,她樂呵呵的拿了水槍就參加我們的遊戲。
那時候的我不懂,喜歡一個女孩該對她好,女孩的心都很軟,看上一個人,也許就是一輩子。
越尹的心,我一開始沒想過要,所以註定我這輩子都要不到。
我失了先機,輸在了起跑線之前之前還要前。
遊戲結束後,我坐在家喝著花生奶,就看見紀允把大花臉的越尹帶回了家,他們在廁所裡墨跡了很久,越尹出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洗乾淨了,白皙的面板搓的紅撲撲的,一雙璀璨如星的眼睛也被揉得充了血。
越尹還是那副樂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