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明日便是這三日之約啊!
就算全村的人大爆發,在晌午前趕出來了,再用馬車運過去,豈不是半夜了?
筱葉坐臥不安,緊鎖眉頭,在院中踱來踱去。
“還不休息?”
筱葉驀然一驚,竟未注意到他的靠近。
“夜涼,回去休息吧?”花大雷外衫抖開,從後面一把裹住她。
“大雷……”有些冰涼的手指輕輕摩挲著他粗糙的指腹,“你真傻……”
“傻人有傻福呢。”他從後面緊摟住她,仰望著繁星閃爍的夜空。
她轉過身,埋入他寬厚結實的懷中,心漸漸平靜下來,傻笑道:“你明知這事不可能,為何非但不阻止我,還這般竭盡全力地幫助我?”
花大雷將下巴輕擱在她頭頂,摩挲著,嘆道:“我知曉你的性子,就算我要阻止,你定會不聽。還不如……陪你一塊上這賊船,總比你人單力孤的好。”
“大雷,你真……”
他低下頭,緊張而期待地望入她的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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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傻!”她低嘆。
“我知道啦!”花大雷鬱悶地揉亂了她一頭青絲。
“哎,等等。”筱葉從他懷中探出頭來,“陪我去找你娘,快!”
“現在?”
“對,就現在!”筱葉拽著他的手便要往外跑。
“等會,我去拿個燈籠。”花大雷先拐進小雷的房間,見他熟睡,輕手輕腳地退出來,鎖好大門。
“就一會的工夫,無須鎖門。”筱葉心急火燎,嫌他磨磨蹭蹭。
花大雷也不解釋,提了燈籠隨她一道出了院門。花大雷反身又仔細地鎖好院門,方才牽了她的小手,摸著黑前行。
林子裡黑幽幽的,夜間怪為滲人。車小小家還未舉家遷入新房子,附近也就他們一戶。萬一有個什麼強人或啥野獸的,真的是極為危險。怪不得花大雷方才,鎖了小雷的房門,又鎖了正屋的大門,最後還又鎖上院門。裡三層外三層,便是不能拿小雷的生命開玩笑。
寂靜裡,只能聽到兩人地腳步聲,連呼吸聲也清晰可聞。
筱葉拽著花大雷的那隻手,沁出微涼的汗來,忽然便想起這父子倆從前過的日子,黯然道:“大雷,夜裡走在野地裡怕不怕?”
“為何要害怕?”他的黑眸在這月色裡更為閃亮。
筱葉小跑了幾步,跟上他的節奏,微喘著氣,“若是我,會很害怕很害怕……”
頓了頓,又加上句,“我怕黑……”聲音很輕很柔,幾乎低不可聞。花大雷用力捏了把她的手,“這會還怕不怕?”
筱葉側過臉看他,“有你,便不怕。哎……我們快走吧,否則你娘都要睡覺了。”
“你找娘也沒用,她又不會法術,給你變出來。”
“我們明日一大早便先將已做出的貨運走,晌午前趕至那大東家那,先拖著。”筱葉走的有些出汗,手也熱乎起來。
“這樣成麼?還差了五千副,他定然不肯許你過關。”花大雷腳下有些遲疑。
筱葉笑道:“我自有辦法。明日我就算死皮賴臉也要先將他拖住,餘下的貨只要在日頭落山前趕送至喜來登酒樓便成。”
“怕是不成。”花大雷搖頭,“時間來不及。明日一早起程,最早也要明日晌午到。卸了貨,就算我馬不停蹄趕回來,裝好貨再送過去,已是半夜了。”
“沒有別的辦法麼?”筱葉欲哭無淚,要致富,要先修路哇。
“若是他們用板手推,且不說那餘下的五千副明日一早根本準備不好,就算是有,腳程再快也不能在日頭落山前趕至溪水鎮。”
“哈,族長大人家有馬車哩!”筱葉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