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底自己有多在乎他?她卻終是沒有推開他,故作坦然地裝熟睡。
他撐起身子替小雷攝好被角,又給她蓋好被子,仔細著將她的傷手放置好。他低下身子在她額上印下一吻,附在她耳邊低低道:“對不起。”
筱葉心裡一顫,卻仍是未動。
他躺好將下巴抵在她頭頂,調整了個舒適的睡姿,擁緊她睡了下來。
筱葉窩在他溫暖的懷抱裡,聽著那沉穩的心跳,手似乎也沒那麼疼了。他似乎是累慘了,不一會便沉沉入睡。她怕壓麻他的手臂,不著痕跡地退下來,將他的手臂輕輕放回被窩裡,猶豫半晌,卻仍是貼著他的身子躺下來。
不知是怎麼睡著的,一覺便是天亮。睜開眼時花大雷仍在睡,小雷也未醒。自己這麼早起,還不是手上的疼痛給鬧的。
她躡手躡腳地下了床,笨拙地用一隻手穿好衣衫,準備用那隻完好的右手煮好早餐。一開啟廚房的門,她卻驚呆了!
花來福那廝領著手底下的孩兒們,正橫眉冷眼地戒備著,而另一頭,卻是兩隻野山雞。突然,角落裡又衝出兩團灰色的球,從筱葉腳邊滾過。筱葉嚇了一跳,當即就尖叫起來。花來福那廝卻是被筱葉的尖叫聲嚇的呆滯半晌,回過神來後止不住地叫起來,聲音沙啞而顫抖。
屋裡的兩人被驚醒,披了衣便跑出來。
筱葉看清了那兩團球是兩隻野灰兔,顧不得受傷的手,呵呵笑著便在後頭追過去。幸好院門關著它們跑不出去,筱葉累的夠嗆卻跑不贏兩隻兔子。
龜兔賽跑的故事裡,她就是那隻烏龜,丟人啊!
花大雷忙喊道:“莫跑,小心你的手!”
筱葉停下來,喘氣笑道:“昨天你是去打獵了?幹嘛不告訴一聲,害我們瞎想!”
“不是怕你會生氣嘛!”花大雷蹲下身子,揉了揉腳踝。
筱葉奔過去,尖叫道:“你的腳怎麼腫這麼大了!”
小雷忙扶著他爹進房,心裡念念不忘的是院子裡的兩隻兔子。
筱葉蹲下身子,檢視他的腳踝,心驚肉跳的,皺著臉問道:“好痛吧?”
花大雷搔了搔腦袋,憨笑道:“不礙事的,追兔子時不小心摔下山坡,扭傷了腳。然而幸好有所收穫,獵了兩隻野兔和山雞剛好給你補補身子。”
筱葉突然便覺得自己太無理取鬧了,不知好歹。昨天中午不是自己故意不吃飯,他也不會斷然上山打獵去。她是怕他遇著危險,所以勒令他去打獵傍晚前一定要回家。然而他為了那些野物,卻是寧願惹她生氣,受了傷也要獵著東西才回家。
她並非沒有感情的木頭,他這般待自己,她怎麼不會感動?
“去請了大夫吧?”她直視著他,眼裡閃耀著異樣的光芒。
“你忘了,我自己便會的。”花大雷苦笑道:“筋骨揉順了,過幾日散了淤血消了腫便好了。不礙事的,你莫掛心了。”
“你真傻!”筱葉嗔怪道,心裡卻越發的柔軟了。
卷二第五十二章:希望
花大雷的腳傷,果真不用幾日便完好。而筱葉的手傷卻多費了些時日,拆開繃帶之後仍然有條黑色的血痂不曾脫落。花大雷卻是不許她用手剝開,不然會留下道難看的疤痕。
筱葉卻是不大在意的,手不疼了便也不會特別去怎麼保護它。小雷說過他爹爹制的藥塗抹上便不會留下疤痕,然而或許是她傷的太深了罷,表層的黑痂脫落之後,手掌上內側便也留下了一道細長的疤,白色的、可以摸到凸起的表面。它並不算是醜陋,然而那如玉般潔白秀美的手,被這道疤痕破壞了應有的美感。
現在這隻手躺在花大雷黝黑寬厚的手掌中,一黑一白、一大一小,這種襯托令她痴迷了半晌。
“還疼罷?”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