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對決。
顏海舉著盛滿烈酒的金碗,和十幾名麾下的心腹將領欣賞得津津有味,不斷大聲喝采。
在經過一番難分難解的纏鬥之後,身纏紅色獸皮腰帶的摔跤手終於成功地將對方死死壓在身下動彈不得,贏得了這場表演賽的勝利。
“好!”顏海興高采烈地將案上一條烤羊腿拋向獲勝者道:“巴魯,這個賞你!”
“謝王爺賞賜!”巴魯抬手接住烤羊腿,向顏海躬身施禮,退向帳外。
“有敵襲——”突然匈奴左大營方向,響起守夜士兵聲嘶力竭的喊叫。
“敵襲——”又一聲警訊從匈奴右大營中傳來,瞬間敲碎了大帳內的熱鬧歡愉。
“怎麼可能!”
顏海丟下剛啃了一口的牛排,在匈奴將領的簇擁下衝出大帳向傳出警訊的方向驚異望去。
已經不需要再做任何驗證,從左右大營裡燃起的沖天火光說明了一切。
腳下的大地開始顫抖,先是微微的震動,繼而成為天搖地動的戰慄。猶若沉悶轟鳴的滾雷,漢軍隆隆震盪的鐵蹄之音,悍然踏破了每一個匈奴人今夜的美夢。
夜襲突如其來,一道道火弩從黑暗中射出,拖曳著耀眼的紅光如同蝗群般幕天席地湧向層層迭迭的匈奴營帳。
藉著夜幕的掩護,兩萬大漢鐵騎分別迂迴到匈奴大營的左右兩翼,同時發動了兇猛凌厲的攻擊。似一道道旁薄浩蕩的水線,在敵人組織起有效抵抗前,漢軍的先鋒摧枯拉朽般衝入匈奴人的營地,卷湧起鮮血與死亡。
衛青佇立在正對匈奴中軍大營的一處小丘上,身後是一萬士氣高昂整戈待發的大漢鐵騎。
遠遠地眺望,匈奴人的左右軍營業已亂成一鍋粥,到處是熊熊燃燒的營帳和喧囂刺耳的喊殺聲,唯有位於中央的王營相對沉寂,尚未發生戰鬥。
一陣絞殺後,右賢王大軍從起初的混亂和驚慌中甦醒,逐漸組織起有序的抵抗。
這時王營內也響起了震耳欲聾的號角,一隊隊剛剛被驚醒的匈奴騎兵跨上坐騎,在各自將領的統帥下依照號角的排程疾向左右兩翼馳援。
黑夜裡誰也不清楚這些漢軍是從何而來,更無從判斷他們有多少人,但在號角和熱血的鼓舞中,匈奴戰士迅速燃起旺盛的鬥志,向入侵者展開兇猛的反擊。
可惜匆忙中上馬應戰的匈奴騎兵根本無法組織起嚴整的陣形,大多數人只能各自為戰,利用燃火的營帳作為指引撲向漢軍。
於是兩萬有備而來的漢軍充分發揮出整體作戰的優勢,大片大片地分割蠶食著頑強抵抗的匈奴人,不斷朝王營推進。
這時候,王營派出的援兵匆匆趕到,狹路迎上殺紅雙眼的大漢鐵騎,雙方之間爆發出一場更為慘烈的短兵交接。
“大將軍,大將軍!”心癢難熬躍躍欲試的輕騎校尉郭成,忍不住輕聲呼喊端坐在踏雲神駒上正打著盹的衛青:“咱們可以出擊了吧?”
“嗯。”衛青懶洋洋地答應了聲,抬眼看了看遠處正在源源不絕向兩翼調動大軍的匈奴中軍王營,回答道:“讓我再睡一會兒。”
郭成無可奈何地望著兄弟部隊在敵人的營地內翻江倒海痛快廝殺,只盼大將軍這一覺千萬別睡過頭,讓自己的中軍輕騎營什麼也撈不著,只剩下打掃戰場的分兒。
“嗚——”
王營中忽然又響起一通雄壯的號角,右賢王顏海的王旌緩緩移動,向匈奴左翼大營靠近。
“郭成,去吧。”衛青的眼睛猛然睜開,在黑夜裡閃著明亮的神光:“誰能拿下顏海的王旌,我便記他頭功。”
“諾!”郭成一聲響亮的回答,高舉長槍朝自己的部下高喊道:“兄弟們,上!”
“殺啊——”輕騎營千馬奔騰,如開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