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傷心和絕望,無力地抗爭道:“您不能這樣對待我的朋友!”
“別傻了,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朋友!”千葉永釗道:“人是不可信任的動物,難道我不曾教導過你嗎?你可以相信遵從的,只有我而已!”
“不對!”千葉小慈激動地大喊:“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高凡死去,即使是父親您阻擋也不能!”說著便躍下床榻奔向門口。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重重抽在千葉小慈的臉頰上,泛起五條血紅的指痕。
千葉永釗面沉似水喝斥道:“難道你要背叛父親嗎?”
千葉小慈手捂面頰,望著父親的神情悲傷而倔強,輕輕道:“假如您心裡真的這麼想,那就等女兒送完信回來後,一刀將我殺了吧!”
“沒用的。”看到女兒嘴角滴淌下的血絲,千葉永釗的眼裡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痛,隨即又被森寒的眼光取而代之。
“因為,有些人必須死。不僅是你,就連我也無法改變這個結果,我阻止你,只是不願你越陷越深,把自己也賠進去。想想那個金不炎吧,假如不是我及時出現,此刻的你,早已成為一縷遊蕩在長安夜空裡的鬼魂。”
“也許您說的對。”千葉小慈冷靜地說道:“但有些事明知兇險,我也必須去做,不然肯定會後悔一輩子。父親,請您原諒女兒!”
她轉身便要拉開屋門,猛感腰間一麻,已被千葉永釗禁制住經脈,嬌軀酥軟地倒入父親的懷裡。
“那哪裡也不能去,乖乖待在這裡養傷。”千葉永釗將女兒抱回榻上,替她拉上被單冷冷道:“你現在可能會怨我。但總有一日,你會理解父親的苦心。”
“譁——”
屋外暴雨傾盆灑落,雨點敲擊在窗欞上,發出噼啪脆響。千葉小慈看著父親模糊不清的影子久久無語,淚珠緩緩從眼角滑落。
“喀喇喇——”
又一聲雷電劈斬過長安城上空,照亮重重樓宇宮闕。
項嶽孤身佇立在一座高聳的屋脊上,遙望三條街外的李廣府邸。雷雨伴隨著狂暴的夜風傾落大地,他的衣衫卻一點也沒有被雨水浸溼。
郎中令李廣,衛士令李敢——這就是他今夜要解決的目標。
除掉這對父子,皇宮的防務勢必會轟塌一半,屆時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安插進自己的人,皇帝的性命,大漢的最高權利,就將攥在自己的手心裡。
想到李敢,他不以為然地露出一抹淡淡的嘲笑。這個蠢貨,自以為是武安侯的心腹,卻渾然不知自己其實從來都不受信任。
“呼——”
他催動身形,猶如一隻巨大的蒼鷹拔地而起,穿越過潑天揮灑的雨幕掠向夜深人靜的李府,但忽地若有所感,轉向飄落在一座幽雅靜謐的小竹院裡。
屋裡正亮著燈,燭火將三條人影對映在窗紙上,燈下,李敢一身便衣,正專注地和人下棋。他對面的灰衣男子約莫四十歲出頭,身材矮小相貌粗豪,揹負一柄重逾百斤的烏黑色巨型鐵錐,卻像是背了把雨傘般輕鬆自如。
李敢的新婚妻子程若顰坐在一旁觀戰,不時為兩人的杯盞注入熱茶。
“是他!”項嶽的瞳孔收縮,目不轉睛地盯著高踞在上位的灰衣人影。
似乎沒發覺院中有人,李敢在棋盤上落下一子,微笑道:“你有麻煩了。”
灰衣男子爽朗地哈哈一笑,說道:“只怕眼下你小子遇到的麻煩比我更大。”
“你指屋外的那位客人?”李敢不以為意道:“有師叔在,我用得著杞人憂天嗎?”
“說得好!”灰衣男子“啪”地將棋子拍在几案上,說道:“這局算我輸了。侄女,替你大叔開門迎客。”
程若顰怔愣,透過緊閉的窗戶望去,才發現院子